正中一位喊冤道:“冤枉啊,小的是来报信的呀,王邵那营他……”

“他营如何?快说!”张教头有些不好的预感,唰的一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质问道。

许是声音大了些,吓的那人脖子应声就是一缩,这到嘴边的话也被张教头吓回了肚里。

甚在,其他两位报信之人也是看到了,便你一句我一句插起嘴来。

“诸位教头,还有军师大人,小的们皆亲眼看见王邵那营已经不挑水了!”三位之中靠左手一位道。

“嘿,别忘了说,连澡也不泡了。”最右手那位伸着脖子补充道。

“对对对,不挑水,不泡澡,他们改别的了!”中间那位闻言之后不迭点头,才敢出口。

张教头赶紧追问:“那他们此刻在营中作何?”

“挖坑!”报信三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十分默契道。

还以为王邵那营有什么天大的异变发生,叫三个探子如此慌张,不料,仅是挖个坑嘛,建立工事虽是军中罕见的一种训练,但也不是没有过,有何大惊小怪的。

张教头为自己的疑神疑鬼暗自恼怒,脸上恢复了方才的从容与淡定,开口道:“不就是挖几个坑做工事嘛,有何大惊小怪的,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呢,嘁,原来是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们还有脸敢来上报,不知所谓!”

抬头又扫了底下三位一眼,愠怒道::“尔等三人还杵着作甚,还不速速滚出去!”

郑季年忽然伸手阻止道:“慢来,慢来。”

扭头对众教头道:“王邵诡诈,此子绝不会无的放矢,既然他叫士卒挖坑,那定有其目的,诸位教头可容在下仔细询问三人一番。”

众教头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

郑季年背着手踱步上前,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发问:“我来问你们,当真见到将士在挖坑,而不是别的?”

三人齐齐点头:“当真如是,小人等又怎敢谎报军情。”

郑季年沉吟片刻喃喃道:“金吾卒多是拱卫皇城所需,因此,工事之训非比塞上府军频繁,而据我所知,禁军一年之中对工事的训练最多也不会超过三次,王邵此时拿出来……”

忽然,郑季年想到了什么,低头追问道:“尔等见其作训,可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任何一处蛛丝马迹皆可道来。”

三人又是一阵眼神交流,左右之人连连摇头,倒是中间那位若有所思。

郑季年双眼一亮,点名道:“你,说说。”

“哦,回军师,原本小人还不觉什么,经军师这么一提点,我倒还真想到了怪异的地方。”

闻言,几位教头不淡定了,赵教头心急又敲案几又瞪眼睛,在边上厉声催促道:“那你小子还不快说呀,找抽是吧!”

那探子正是赵教头手下的兵,闻言哪敢忤逆。

脸一苦脖一缩,立即如连珠炮似的开口了:“那营将士一人只挖一坑,这本不奇怪,但奇就奇在那些坑洞分布不匀毫无规律可言,按军中规矩,挖出来的坑洞是肯定要连成一片的,从而才能形成甬道,再将多余的土壤堆放在甬道两侧制成掩体,可那营却不同,好似就是为了挖坑而去跨坑,奇哉!怪哉!”

众人听的仔细,前头还在微微点头,后头也跟那位探子一样,露出了疑惑。

“难道王邵是在布陷阱,而非是做防守工事?”齐教头反应了过来。

“不,绝无可能!”

郑季年出言直接否定,随后便向众人解释了起来:“要知,大比之地非在此大营之中,王邵即便掘地三尺将陷阱布满全营,那也无济于事,为何还要费时费力做那无用之功?显然,不可能是为了获胜而准备的计策。”

“军师言之有理!”

问题又回来了,那王邵究竟打算干什么呢?

放下此处晕头转向脸带问号的众人,我们且再来看看王邵这头。

……

王邵这头干得那是热火朝天,将士们铲土时发出的用劲儿声也是此起彼伏。

此刻,王邵带着刘青一行人在边上巡视,几人有说有笑。

“嘿嘿,贤弟,你别说,俺这次算是彻底服气了,贤弟究竟是怎么想到的?真是叫人大开眼界!”程怀亮殷勤地跟贵公公似的,主动在前头为王邵引路,趁机搭讪道。

刘青见程怀亮那张二皮脸,就没好气,揶揄道:“也不知是在谁天天担心这儿担心那儿,我不是早就说过,只要贤弟在,一切难题皆可迎刃而解。”

听着两人在耳边唱双簧,王邵微笑着收回了眺望的目光,难得谦虚了一把:“呵呵,两位大哥谬赞,所谓世事无绝对,我也仅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至于胜负如何,那还得跟他们过招之后才能见真章。”

刘青忽然担忧道:“贤弟,届时圣上必然驾临观摩,别的老哥并不担心,就是担心我等这般安排会不会惊到圣驾呀?若是有心人在圣人当面吹下歪风,怕是少不得遭人诟病。”

程怀亮有意瞥了刘青一眼,似是瞧不起某人:“老刘,这你就多心了,要知当今圣上跟俺家老爷子一样,都是沙场上过来的老人,岂会纠结这等旁枝末节。”

顿了一下,继续道“不是说兵不厌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