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金胜曼后的王邵立马卸了伪装,同时,也迎来了第二波客人。

自然是吐蕃的那位带刀侍卫和毛遂自荐充当翻译的热心大相禄东赞了,王邵见两人齐至,虽有些惊讶却不愕然,只是轻笑地对禄东赞打趣道:“我以为禄大相应是日理万机不会理会这等小事儿,没想到大相还会屈尊降贵,前来做个翻译,呵呵,这倒免去了我的一些麻烦。”

“呵呵,事关本使节团的名誉,本相自是不得不来啊,翻译仅是顺便,主要是想见见你这位老朋友,呵呵,我果然猜对了,王兄,本案可有些眉目了?”禄东赞一脸的自然熟,甚至抢了侍卫的位置径自坐在了王邵对面,跟王邵唠起嗑来。

“的确有些眉目了,不过……还得等问完这位大哥才能理出头绪。”

“既然如此,那边开始吧。”禄东赞言毕就挥手示意那名站的笔直的侍卫上前一步。

“劳烦禄相了!”

王邵向禄东赞点头答谢,随即看向了那边侍卫发问道:“根据二楼宾客的证词,就在案发前夕有人看到你从三楼下来,当时,你为何要下楼?”

禄东赞瞥了一眼做倾听状的侍卫却没有开口翻译,而是直接替他回答道:“这个就无需翻译了,禄某就可以回答,当时我与大唐接待使,哦,就是长孙大人宴席正酣,概是长孙大人怕我等思乡情深,很是贴心的点了一道我们家乡的美食送来,只不过,这里的厨子手艺不甚精湛,遂我就命其亲自操刀,为吾等一行料理羊羔。”

“王兄博学强知自当能够理解,我吐蕃国人生于高原长在马背,喝地是马奶酒吃地是牛羊肉,几乎每个成年之人皆是烹羊宰牛的好手,你们唐人虽说也好胡风,但这手艺嘛……呵呵,实话讲,不敢恭维,有暴殄天物之嫌。”

王邵不迭点头:“理解,当然能够理解,只不过凑巧的是,当时还有人看到跟眼前这位大哥有着同样装束的男子与赶着登台的如意姑娘有过一次照面,甚至期间还有过短暂的交流,所以我就好奇了,既然这位大哥不会唐话,甚至还需禄兄你亲自出马过来帮忙翻译,那证人口中的那名吐蕃武士又会是何人呢?”

“呵呵,禄兄与长孙冲应酬因而不记得谁出过门,这情有可原。”

王邵伸手一指:“但他,身为使节随行护卫,又没有参与到酒席之中,想来是不会忘记的吧。”

“除非,你就是凶手!”王邵说着唰的起身,并一脸认真的指向吐蕃侍卫吼道。

禄东赞一脸愕然的看着王邵,而那名被指着鼻子点名的吐蕃侍卫则先是一阵茫然,而后立马激动了起来,连忙扭头跟禄东赞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

也是,任谁被指着鼻子都会感到不爽,何况,虽然语言不通,通过王邵的表情他还是能理解几分的。

禄东赞也是好生安抚了一阵,而后有些恼怒的瞪向了王邵,言道:“王兄,大唐有句话叫做贼拿赃,你既无凭无据,岂可指鹿为马冤枉好人?你说他是真凶,那也要拿出足够让人信服的证据来呀,你有吗?”

王邵赶紧收回手,笑呵呵地又坐了下来:“呵呵,没有,纯属戏言耳,我就想吓唬吓唬你们,看把你们给激动的,呃,不好笑吗?”

禄东赞抽着嘴角缓缓摇头:“哼,这可一点都不好笑,事关我吐蕃使节团的名誉,望王兄也要懂得适可而止。”

禄东赞认为王邵是在消遣他,所以语气中带了一丝警告的意味。

王邵这才道出真相:“其实,我要他问的,是他知不知道有谁先他一步出过天字一号房的房门,请禄兄如实转达,我也好还你们一个清白。”

关于这起案件的细节禄东赞自然是无从得知,王邵也是在拿到大理寺对二楼众多宾客证词的汇总报告才知晓此事,无疑,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细节。

王邵方才的试探就是想诈一下那名吐蕃侍卫,显然,他真听不懂唐话。

那就坐实了王邵心中的推测,在眼前这位侍卫下到后厨杀羊之前,必定有人先他一步出过房门,且这人还是能操一口流利的唐话。

据王邵了解,整个吐蕃使节团里除了禄东赞是个大唐通之外,还有两人也是通晓唐话,便是禄东赞身边的两位吐蕃将军。

禄东赞又吃了一惊,他的智慧可不弱于王邵,通过王邵前头的交代,隐约也猜到了些什么,所以,他在与手下对话的时候分外严肃。

又是叽里呱啦的一通聒噪,这时候王邵倒是有些怀念起元芳来了,起码,元芳这位同步翻译还是很称职的。

禄东赞与其手下聊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总算朝王邵开口了。

“王兄,禄某虽不知你心中盘算,你今日这一问也是某迫切想知道的,若……我是说假若使节团中真有一匹害群之马,某也希望王兄能将其给及时揪出来,禄某可以保证,此次禄某携团而来绝对是带着赞普对大唐陛下的善意前来,并没有寻衅滋事的意思,更没有挑起纷争的想念。”

“明白!”王邵淡淡一笑。

言下之意就是想与嫌凶撇清关系喽,禄东赞这番话表述滴水不漏,也十分很清楚,便是王邵一旦查到真凶就是他们使节团中的一员,也属于某个人的个人行为,与吐蕃和大唐邦交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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