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头是不是真上了参对此刻的王邵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家娃娃回家了。

掐指一算,子轩也算是满三岁(虚岁)了,王邵对此心有愧疚,想想自己这个做爹的也忒不称职。

细数一下自己的“罪行”,王邵可是先错过了儿子的抓周大典,又错过了儿子的周岁庆宴,又又错过了教导孩子蹒跚学步的天伦时光,这些对一个身为人父的成家男人来讲,都是一段不能或缺的美好记忆,但王邵却因为些俗事给耽误了。

这还不算什么,最让王邵羞愧的是,除了刚出生时爷俩儿有过两面之缘之外,再也数不出个三五六七来,明明是自家的骨肉,却硬生生带出了几分陌生感。这种复杂的心情,只可以用“百味杂陈”四个大字来概括。

有道是亡羊补牢犹未为晚,王邵带着深深地自责放下了手头的俗事,打算直接归家看看孩子。

有了冲动,王邵的脚步也就快了几分,又有神功加身,那走起路来跟别人一路狂奔似的,带起的片片烟尘都堪比人高。

周围巡逻的执戟郎们简直都看傻了,还以为是什么千军万马杀奔过来,直接将长戟掏了出来,隔着烟尘就抖着嗓子喊了起来:“来者何人?报,报上名来!否,否则就不客气了!”

“对对对,我们,我们就不客气了!”

“吱”的一声,王邵便停下来了,没法儿呀,若是不收脚指不定眼下六七根长戟就直接招呼过来了,好在王邵刹的及时,刹的风骚。其实只要细心观察,便能见到他脚底都开始冒青烟儿了,可见当时的“凶险”。

“抱你大爷,是我,赶紧给我备马去!”王邵好不容易收住脚,顿时嘴角狂抽,不经意间就爆了粗口,同时心道:“丫丫个呸的,没见老子急吗,啊?都瞎了吗?我一大活人在此也不认得?”

王邵哪知是他错怪人家了,任谁见到带着这等气势往自己跟前冲的情景,那也保准会慌了神,再加之一路烟尘大的吓人,能瞧个仔细才怪,人家当然得提前戒备了。

“嗨,原来是总教头您呀,我们还以为……”执戟郎们仔仔细细一打量,见是王邵才齐齐舒了一口大长气,同时手上紧握的长戟也瞬时垂了下去。

“还以为什么,这朗朗乾坤还能白日见鬼呀,愣着作甚,赶紧备马呀!”王邵再次没好气道。

“是!”

几个执戟郎忙一顿首就转身领命而去,不过没走两步嘴上就嘀咕开来了,皆是一脸的心有余悸。

“可不是嘛,方才我还以为真见鬼了呢,没想到咱们总教头原来功夫这般了得,厉害了!”

“可不是,同感,同感,简直深不可测呀!”

“是呀,方才我还以为是打哪儿刮来的一阵妖风呢,紧张的我差点把裤衩也吓掉了!”

“哈哈哈,瞧你这熊样!”

“哎,你们说教头这么着急,不会是遇上什么大事了吧?”

“啧,自然是大事,咱教头那是见子心切,没听那宫里来的天使说嘛。”

“都闭嘴吧,还不赶紧去马厩找匹快马,小心让教头听见,没你们好果子食,八卦!”

几人七嘴八舌的走了,王邵那什么耳朵,在后面可是听的真切,不过也没生气,反而不禁抬手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不是,我,有这么明显吗?哎呀,不好,得去剃个胡子先。”

急急忙忙收拾了一下,王邵带着忐忑地心情踏上了回长安的归途。此刻,似乎连胯下的骏马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这畜生仅吃了一马鞭便埋头飞奔了起来,倒让王邵省了不少心思。

一路上,王邵思绪涌动,想象着自家骨肉究竟是个什么模样,是像他娘多一点呢,还是像自己多一点。

嘴嘛,最好像自己多一点,老人家不是都说嘴皮子薄长大了就能说会道,嘴皮子厚长大了就敦厚老实。若是二选其一的话,王邵宁可自家孩子嘴皮薄一点,敦厚老实可不符合皇孙的身份,老实人在那些个成精的百官面前,岂不是被吃的死死的。

鼻子嘛,最好像丽质,鼻梁高挺,鼻头圆润,绝对不能像长孙家男丁似的,天生自带鹰钩属性,放孩子身上那就戾气太重,显得太奸诈也不好。

眼嘛,最好也像自己,大眼睛看上去萌萌哒,又有双眼皮加持,难道不帅吗?!

就这么胡思乱想一通,待王邵回过神来却已经到了自家门口。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难得一起出来应门,四人脸上的笑容都快僵成皱纹了,看得王邵一阵莫名其妙。

“少爷,喜讯呀喜讯,咱们家小少爷回府啦!”马汉激动地指着身边的王朝,又道:“您可来的真巧,老朽正准备遣王朝通知您来着,嘿嘿,您就来了。”

“嗯,此事宫里已有人特意知会过本少,一得知消息,我这便回府来看看,对了马叔儿,这满院子的……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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