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进大殿的王体乾,缓缓的走到那面铜镜前,有些吃力的弯下腰将铜镜拾了起来,而后垂着头两只手捧着有些变形的铜镜慢慢的走向皇后张嫣。

皇后张嫣紧咬着银牙看着弓着身子立在面前的大太监王体乾,眼中堆满怒火,她一字一顿的说道:“王体乾,你好大的胆子!陛下还没有殡天,你们竟然就敢如此欺辱本宫。你。。。。。。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司礼监掌印大太监王体乾双眼耷拉着,佝偻着瘦小的身子,一双手小心的捧着那面古镜,毕恭毕敬的站在一侧。直到过了半晌,才慢慢开口说道,声音细小而缓慢:“娘娘,老奴最后再问您一句,您真的想好了吗?”

“够了!”张嫣怒喝的一声,一双俏目狠狠的盯面前的老太监,双手在袖中紧紧攥着。

张嫣拼命压制着胸中怒火,直至半晌之后,气息才慢慢的平复了一些。她双手按着龙凤椅坚硬的扶手,一点一点的坐下说道:“王体乾,我记得陛下同我说过-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是一个极聪明极有智慧的人。”

“老奴不敢。”王体乾身子又向下缩了缩,低低的声音回道。

“哼。”看着王体乾的样子皇后张嫣冷哼了一声,“你既然是个聪明人,就应该明白这件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答应的。”皇后张嫣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口气,苦笑的摇摇头,“我即使同意了又能怎么样?这件天大的事情如果真的被你们做成了,你们会留下本宫这个唯一知道内情的外人吗?安居太后之位?荣享一生?呵呵,这些话你们自己信吗?你们胆子大到敢更换先皇的血脉,杀一个没人理会的皇太后还会让你们犹豫吗?到那时,生、逃不出你们的手心,死、无颜去见列祖列宗。本宫又能如何?呵呵。”张皇后苦笑了两声。

“。。。。。。。娘娘圣明。。。。。。”王体乾又向下躬了躬身。

“本宫已经想好,即便是死也绝不会答应。你们也就不要再费心来问了。念在陛下对尔等不薄,这段时间,就让。。。。。。就让本宫好好侍候陛下。。。。。。可好?”皇后张嫣转头看着身边的老太监,一双秀目中已满是泪光。

“。。。。。。娘娘。。。。。。”

“怎么?连我这个必死之人的这点要求,你们都不答应吗?”

听到皇后张嫣的话,大太监王体乾瘦小的身体,微微的蜷缩了一下,那样子似乎是想将自己完全的隐藏进大殿的黑暗之中。他沉寂了片刻,才向前走了半步,低低的声音说道:“娘娘。。。。。。此事并不是毫无生机?”

“嗯?你。。。。。。你什么意思?”

王体乾飞快的挑起眼皮扫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张皇后,随后便垂下目光说道:“娘娘。。。。。。您不是早就找到了,那条自保之路了吗?”

张皇后双眉微微一抬,美目紧紧盯着由于弯腰低头整张脸都处在阴暗中显得模糊不清的大太监王体乾。

。。。。。。

十王府中,朱由检独自一人坐在花厅中的桌子旁。他看着一盘盘摆在面前的精美菜肴,胃口全无。呆坐了半晌,才拿起摆在面前的象牙筷子,在菜盘中拨弄了几下。随意夹了一筷子,也没看到底夹到的是什么,就直接送到了嘴里。一边鼓着两腮用力的嚼着,一边在心中暗暗的想:“趁着现在还没当上皇帝,赶紧让自己那个便宜哥哥封自己一个封地,最好是广东广西这种地方,甚至海南岛都行。明末当皇帝,有无数人盯着,有无数人来拆台,还不如带着一部分人找个远离是非,不被注意的地方去种田发展。要是能凭借着自己这几百年的见识发展起来,那自己便领兵解救国家,让大明不被异族统治,那样也算是没白穿一回。要是自己多的这些见识没有想象中那么管用,折腾半天最终没能发展起来。。。。。。凭着亲王的身份在远离灾祸之地,无论如何也能舒舒服服的多活个几十年,算算也不太亏。对就这么办!”在后世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多年,曾经被生活按在地上摩擦了无数次的朱老师早就丢失了年轻人的冲劲。况且朱老师也不相信那些在阴谋阳谋中活下来的古人高官们,会比自己这个中学老师笨多少。就算自己有了数百年的见识也未必是那些古人的对手,更别提这里可是那些古人的主场。

不过,想定主意后,朱由检那颗一直落不到实处的心,总算是平稳了一些,嘴中也总算能品出些味道了。

朱由检提着筷子,找那制作精细又没见过的菜肴连夹了几口,顿时感觉香松酥脆,焦香滑嫩味道极美。又吃了几口,忽然发现在自己手边还摆放着一只精美的酒杯,杯中盛着一汪清澈的酒浆。在几百年后,朱老师虽不是嗜酒如命但也颇好这杯中之物,此时心境放开,看着那酒便觉得喉咙有些发痒。朱由检将那酒杯拿起放在鼻下一嗅,酒香四溢。送到嘴边一饮,顿觉这酒液清而不冽,醇而不腻,味厚顺滑,不知比后世那些勾兑酒浆强出多少。朱由检一口便将杯中酒倒进口中,爽快的呼出口酒气,而后便在桌上寻找酒瓶,连着找了两圈竟然什么也没找到,心中不由暗想:“嘶。。。。。。不会吧,好喝还不多给?”

桌上找不到,朱由检便向四周踅摸,忽然发现一个年轻的太监手里正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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