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走的平稳而轻快,绝对不像在后世庙会上二十元一次,能把身边的妻子颠进怀中的那种。

然而,就在坐轿子的新奇感觉还没完全退去的时候,轿子却已经停了下来。

“到了?”朱由检心中一动,正准备着起身下轿,却听一直跟在轿子边的那名太监伏在轿窗旁轻声的说道:“王爷,还没到,您请安坐。”说完,伴随着一阵极轻的脚步声,那个太监似乎离开的轿子边。朱由检心中有些没底,便侧了侧身,偷偷的撩起轿子的窗帘向外看去。

此刻,时间虽然还不算太晚,但笼罩在天空中的那层厚重乌云却将黑暗早早的带进了京城。从轿子窗帘的缝隙处看出去,四周一切都已被无尽的暮色所吞噬。视线之中,只有零星的几束光,隐隐约约的从轿子的前方投射过来。

身处黑暗之中的朱由检,忽然抑制不住的想知道,那几束昏黄暗淡却能划破这片无边黑暗的光,究竟是来自于何处?这个想法来的是那么突然又是那么急切,让他迫不及待向前挪了挪身子,将那道挡在面前的厚重的轿帘,轻轻的拉开一道缝隙。而后,微眯着眼睛,凝神向前看去。

就在前方的不远处,一盏盏巨大的灯笼悬挂在一座巍峨宏伟的城楼之上。在那片灯光照耀之下,一名名身穿锦衣的兵士按刀持枪,挺胸肃立。

灯火中,暗红色的高墙,雄浑的城楼与那些无言的勇士在朱由检的眼中竟慢慢的融成一体,慢慢的化成了一具匍匐在地的巨大的龙首。虽然这巨龙在乌云的重压之下,在黑暗的束缚之中,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但那犹在闪着微光的麟角,依然显露出它仍有着无穷伟力。

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猛的涌进了朱由检的心中,这股情感来的是那样的突然,来的是那样的剧烈,以至于朱由检的身体都开始微微的颤抖。朱由检轻轻咬着牙,慢慢的放下了面前那道轿帘。厚厚的轿帘将那些光完全遮住,小小的轿厢之内再次变得一片黑暗。然而,那片灯火中的巍峨城楼却已经深深的印入朱由检的心中。

心情慢慢平复,小小的官轿也再次被抬起。不过这次行进的速度明显慢了不少。

又过了一会,轿子再次落地。

“王爷,倒地了。”随着语声轿帘一挑,那名带路的太监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朱由检起身从轿中出来,站在轿前扫了一眼四周。此时已经到了那座高大的围墙之内,在他眼前是一片灯火阑珊的宫殿群。

“王爷,请随奴婢来。”

朱由检点点头,跟随在那名太监的身后。

两人没走多远,便拐进了一座有着斑驳院门的院落。踏进院门后,朱由检微微皱了皱眉。眼前这处院落看上去并不算大,在庭院的边角之处甚至还生长着不少的杂草,看得出这处院子恐怕已经许久没人住过。那名带路的太监径直来到亮着昏黄灯光的正殿的门前,才躬身说道:“王爷,请您先在殿中稍坐。”

“怎么回事?不是说皇上召我进宫吗?怎们带我来这个地方。”朱由检并没有走进大殿,而站在殿口皱着眉头低声的问到。

“爷,您放心,片刻就好。”那太监贼兮兮的笑了笑,用眼睛瞟了瞟一直被朱由检握在手里的那只镯子。而后躬了躬身子,快步走出这个院落。

朱由检一个人站在殿口有些不知所措。犹豫半天,才无可奈何的走进那座大殿。

殿中点着几只宫蜡,寸许高的火苗发出明亮的黄色光芒。殿内的家具陈设十分的简单,地面虽然还算干净,但在房间的犄角旮旯处,依旧还能看到没来及清扫的灰尘和块块霉迹。

殿中的这些情形再次印证朱由检刚刚进院时的推测,这里就是皇宫中,一间许久没有人居住过冷宫院落。此时,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到来,才匆匆的收拾了一下。

朱由检在殿中转了一圈,便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视线不由得落到手中的那只玉镯之上。从刚才那名太监的神态上看,将自己带到这里,恐怕不会是那个病入膏肓的皇帝哥哥的主意,安排这一切的很有可能就是这只镯子的主人。

想到这,朱由检心中忽的一动,随即下意识的咧了咧嘴。“这个镯子的主人不用问一定是一个女子。而一个女子能命令太监将一个人带进皇宫大内,那这个女子的身份差不多就能够确认了,这个女人恐怕就是自己那个便宜皇兄的后妃之一。而且,从那镯子的主人相信自己只要看到这只镯子就一定会来的这点来推测,恐怕自己和这个镯子的主人关系匪浅。。。。。。我的天,不会吧!这也太狗血了!”想到这里朱由检不由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自己刚刚穿过来几个小时,就能赶上了这种事情?虽说和那个皇帝哥哥没什么感情,天启皇帝在历史上也没什好名声?可在人家病重的情况下给人家戴那个颜色的帽子。。。。。。这。。。。。。这也太。。。。。。”

朱由检咧着嘴在屋中来回走着,就在他心中正感到无所适从之时,一串脚步声在殿外响起。朱由检急忙转身看去,就再见在殿门外的昏暗处两条人影正一前一后的徐徐走来。

当殿中透出来的光线,终于将那两人的身形照亮之时。朱由检的视线就完全被其中的一个身影死死地抓住。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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