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体乾的话,殿中的两个人都是微微一愣。朱由检与皇后张嫣相互看了一眼,同时看向站在殿门口的王体乾。王体乾弓着身子稍稍沉吟了一下说道:“去十王府传旨的那个正是杂家的干孙子,我已派人通知他,让他在十王府外候着。信王您现在可按原路返回,再奉旨入宫,误不了事的。”

朱由检稍稍想了一下,对皇后张嫣施了一礼,又转身对着王体乾点了点头,快步走出了大殿。

留在殿中的两个人,默默的注视着朱由检渐渐远去的身影,谁也没有说话。直到朱由检的身影消失在那座高大的院门之外,皇后张嫣才轻轻的出了口气,一步一步走着王体乾的身旁轻声地说道:“他似乎真的不想去做那张椅子。”

王体乾一直保持着那种弓着身子的样子,听到张嫣的话,双肩又向里缩了缩。停了片刻才轻轻的笑了两声说道:“呵呵,那个位子是天底下最最古怪的地方。有的人费尽心思拼了性命也坐不上,可有的人即便是不想坐,也逃不掉。”

“你是说。。。。。。。”

“天命已定。”

“唉。。。。。。”皇后张嫣面带戚容的叹了口气。

王体乾提着嘴角笑了笑说道:“想来,娘娘刚才也已经看出来了,这信王是一个重礼重义之人。此刻,又知道娘娘曾在陛下面前力保,不论他想不想做那个位子,都会对您感恩戴德。如此,即使皇上有什么难言之事,娘娘也能无忧了。”

张嫣眉头一挑,清冷的视线在老太监的脸上一扫说道:“那王公公您呢?今晚的这件事,想来那个人并不知道吧?”看着王体乾下意识的又将身子缩了缩,张嫣轻哼了一声说道:“哼,您这位司礼监掌印,大明内相是不是也得到了您想要的?”

听着张嫣的话,王体乾并不吱声,只是低着头微微笑了笑。

“呵。”皇后张嫣冷笑了一声,轻摇莲步走出了大殿。

一阵带着凉意的风吹进紫禁城内的偏僻冷宫,燃在殿中的烛火随之微微晃动。变幻着的暗黄色光影将那具,立在殿口的瘦小干枯的身影映的忽明忽暗。半晌之后,王体乾才慢慢的走到院中,抬起头看着头顶那层似乎已在慢慢卷动的乌云,轻轻的出了口气。

。。。。。。

乾清宫西暖阁的门窗紧紧的关闭着,大明天启皇帝面色苍白的躺在龙床之上,一双大而失神的眼睛,呆呆的看着一旁燃烧着的金色龙纹香烛。

在轻轻的脚步声中,朱红色雕花木门缓缓打开,皇后张嫣带着一丝凉风走了进来。烛光一阵晃动,这让皇后张嫣微微一惊,连忙回身将殿门轻轻掩上,再回头时就见天启皇帝已带着淡淡的笑意看了过来。

然而,那疲惫的笑容,却没能给张嫣带来任何的愉快。看着夫君那张满是病容消瘦而苍白的脸,眼中的水汽瞬间便将整个世界映的一片朦胧。

天启皇帝轻轻的叹了口气,慢慢的抬起了一只手。皇后张嫣紧走几步来到床前,轻轻的跪下,一双纤手紧握着那只冰冷的犹在微微颤抖着的手。“皇上,您。。。。。。您好点了吗?”

看着皇后张嫣那张绝美的面容,天启皇帝尽量的笑了笑,“是朕不好,让嫣儿担心了。”

“皇上。。。。。。”

天启皇帝微微用力握了握张嫣的手,停了一会才说道:“嫣儿。。。。。。”

“皇上。”

“受孕宫人的事,魏大伴是不是已经和你说了?”

张嫣一愣,一脸惊愕的看向自己的夫君。

天启疲惫的笑了笑说道:“我虽然整天躺在这斗方天地之中,但是我毕竟还是大明的皇帝,宫中的这些事情我还是知道的。”

天启微微侧了侧头,眼中神色复杂:“你答应他们了吗?”

“皇上。。。。。。”张嫣眉头一挑,“那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答应!”

天启动了动嘴角,最终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唉。。。。。。嫣儿,其实答应他们也无不可。”

张嫣愕然的看着天启。

天启皇帝喘息几口才继续说道:“只要有掌控京师兵权的勋贵支持,你便可以。。。。。。以太后身份监国。。。。。。至于那些太监,不过是一群身体残疾的废物,他们最多不过仗势欺人罢了。嫣儿你。。。。。。”

“皇上!”张嫣打断了天启的话,“我怎么能让一个野种,玷污大明皇室的血脉,我要是那么做了,又有何面目去见大明的列祖列宗!”

“嫣儿。。。。。。”天启轻轻的唤了一声。

“不!绝不!”

看着皇后张嫣决绝的表情,天启停了片刻才微微笑了笑,口中说道:“好好,不答应也好。”说完,那具虚弱的病体似乎已不堪重负,他疲劳的闭上眼睛,开始费力的喘息着。

然而,片刻之后,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苍白的脸上只剩下淡淡的清冷。他用力握了握张嫣的手,声音异常平静的说道:“见到信王了?”

“嗯。”皇后张嫣点了点头,双眼看着病床上的天启说道:“臣妾和王体乾一起在冷宫见到了信王。。。。。。”张嫣随即便将见面的过程大致说了一遍,而后说道:“臣妾和王体乾都感觉得到,信王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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