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承恩在书房门外应道。

朱由检连忙站起身,慌慌张张的将面前那些散乱的纸张拢成一叠,胡乱的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将纸藏好。这才重新坐回书案之后。他长长出了一口气开口说道:“请她进来吧。”

话音刚落,书房的门便被轻轻的推开。信王偏妃田氏--田秀英带着两名侍女走了进来。看到朱由检正坐在书案后看着自己,田秀英微微一笑,盈盈下拜口中娇声说道:“见过王爷。”

“哦。。。。。。哦,起来吧。”朱由检看着这个正向自己施礼的娇媚女孩连忙说道。

“多谢王爷。”田秀英站起身,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在朱由检的脸上一飘又飞快的向书房四周扫了一眼,“王爷,您一个人在书房忙什么呢?”

“啊?啊,没忙什么,随便整理点东西。”朱由检有些忙乱的说道。

田秀英微微皱了皱细细的眉毛说道:“爷,自从您做噩梦的那天开始,你就一直单独睡在书房,就连用膳都是一个人用。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心。。。。。。心事?没有啊。”

“。。。。。。您是在担心陛下的身体吗?”

“这。。。。。。唉。。。。。。”想到在天启皇帝死后,这个内忧外患的大明帝国就将交到自己这个初中体育老师的手里。而且,自己说不定连那个死太监魏忠贤的那关都过不了,朱由检便觉得满嘴苦涩。

看着朱由检脸上愁苦的表情,田秀英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爷,皇帝是真龙天子,一定会没事的。你也不要过于担心。”随后她又轻轻笑了笑说道:“王爷,奴带来了瑶琴,给您弹奏一曲,可好?”

看到朱由检点头答应,田妃轻轻的挥了挥手,侍女便将一张古琴摆在琴桌之上。田妃亲手点燃一炉静香,又净了净双手,才稳稳的坐在琴后。她微微垂下视线,平心静气,一双犹如美玉般的纤手开始缓缓拨动琴弦。

清幽的琴声,似乎由极远处轻轻飘来。丝丝缕缕,柔的像暖风又似春水,飘飘袅袅轻而灵动。从未听过如此旋律的朱由检,不由得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只觉得在那阵阵的琴声中,没有丝毫人间繁杂的烟火,是那么的清净、平和、通透,积蓄在自己心中的那些烦愁困顿似乎都随着这袅袅清音飘散进虚无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朱由检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偌大的书房之中似乎只剩下他一人,一片宁静。朱由检动了动身体,一条丝巾从身上滑落,自己竟然靠在书房的椅子上睡着了。

自从那天从皇宫回来之后,朱由检便食不知味,寝不安枕,一直都处在一种难以缓解的紧张之中。这其中既有穿越到明朝的紧张激动,也有对于未来的迷茫。今天在那曼妙的琴声中,总算让一直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朱由检站起身,慢慢的走到窗前,推开木窗,一丝丝的风便带着庭院中的花树的气息轻轻涌进窗棂。朱由检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直到这清凉充满了胸膛,才开始一点点的慢慢吐出。

然而,这口气还没有吐净,一名府中的太监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当他看见朱由检正站在书房的窗前,连忙跪趴在地上,尖声叫到:“王爷,有旨意请您速速进宫。”朱由检被那声音吓了一跳,那口未吐尽的气竟然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

。。。。。。

天启七年八月二十二日,大明天启皇帝崩于京师紫禁城懋德殿,年二十三岁。遗诏曰:“皇五弟信王聪明夙著,仁孝性成,爰奉祖训兄终弟及之文,丕绍伦序,即皇帝位。”

。。。。。。。

夜色降临,黑暗已将整座京城淹没。紫禁城西侧的养心殿中,一片寂静。十几只素白的蜡烛静静地燃烧着,殿中角落处的几名太监宫女一个个屏息凝气的肃立着。偶尔间,他们也会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瞟上一眼,那个坐在大殿正中,呆呆发愣的年轻人,那个即将成为大明王朝新主宰的男人。

微微摇动的烛光之中,朱由检一动不动的坐在宽大的龙椅上。他双眼直直的看着前方,但视线的焦点却早已不知飘到了何处。

此时在朱由检的耳边,似乎还充斥无数的声音,哭声,喊声,语话声,脚步声。。。。。。高的低的大的小的杂乱无章又繁杂无比,这些声音不停的在朱由检脑中缠绕交合,让他觉得一阵阵的晕眩。

在他的眼前,从进宫之后便出现在眼中的那无数的人脸,老的少的,美的丑的,带着冷笑的,满脸伤心的,一脸讨好的,面无表情的;一张张不停地飘来荡去,忽远忽近,忽隐忽现。

不知过了多久,朱由检一直僵直的身体忽的瘫软了下来。他的后背靠着椅背,微微的仰着头叹了口气,一脸愁苦的闭上了眼睛,心中暗暗地念叨:“我的天启皇兄,你怎么能这么快就死了啊?我教案还没准备好,你就这么急着让我上讲台啊。。。。。。唉,原来要是讲砸了顶多扣钱,现在要是砸了估计会要命啊!”

就在朱由检坐在那里满心郁闷之时,腹中忽的传来一阵咕咕声。朱由检这才意识到,从下午那个大太监魏忠贤派人将自己接进皇宫后,自己就像一个木偶似的,晕晕乎乎的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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