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角落,偏僻的冷宫。

东侧暖阁之内静寂无声,微微晃动的烛火将屋中两张人脸映的忽明忽暗。

过了许久,崇祯才慢慢的站起身。他侧头看了看王体乾,竟然径直走出了暖阁。望着崇祯的背影,王体乾颤巍巍的跪倒在地,将头低低的贴在地上。

。。。。。。

坐在养心殿中的崇祯皇帝,慢慢的将回忆收起。昨天从那冷宫回来之后,思前想后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采纳王体乾的建议。毕竟自己对这段历史知道的并不多,也无从判断怎么做才是符合原来的历史。再者说,如果总是害怕去改变历史,那自己又如何去改变吊死煤山的命运。

崇祯轻轻地舒了口气。可当他抬眼看到面前空荡荡的桌案时,又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看那些灌满水的奏本觉得烦累,但现在没得看了又觉得甚是无聊。

崇祯站起身在养心殿内随意的走着。不过,很快,崇祯注意力就被养心殿中那些精致的装饰和奇美的陈设深深的吸引了。虽然崇祯已经在皇宫之中待了好几天,但是这几天不是急急忙忙就是恍恍惚惚,还真没有好好看看这座在后世名扬世界的皇家宫殿。

崇祯在养心殿中东瞧瞧西看看,仔仔细细的转了一圈。而后,便带着徐应元和匆匆赶回来的王承恩走出养心殿的殿门。

随后的几天,波澜不惊。

每一天崇祯都在那些送来的题本奏本堆中随便抽出几本批改,其他的都原样送到司礼监,由司礼监按照以前的规矩处理。在这期间也有大臣上本希望皇帝可以恢复早朝,重开经筵,不过崇祯都已身体不适为由留中不发。

这几天中崇祯倒也不能算无所事事,至少他除了每天按时祭拜死了的天启皇帝外,已经将整个大内皇宫转了个遍。

这一天,崇祯将抽取的一本题本大致的看了看,随手在内阁票拟上写了个准字。正准备叫王承恩将桌上堆着的那些奏折送去司礼监,就见徐应元轻手轻脚的走到自己身边说道:“皇上,魏忠贤魏厂公在殿口请见。”

崇祯微微一愣,问道:“他来干什么?”

“奴婢不知。”

“叫他进来吧。”

“是。”

很快,魏忠贤便走进了大殿。他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叩首施礼口中说道:“老奴魏忠贤叩见皇上。”

崇祯笑了笑说道:“魏厂公,起来吧。”

“谢皇上。”

看着魏忠贤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崇祯说道:“忠贤,朕不是和你说过,免你的跪了吗。”

魏忠贤连忙躬身回答道:“多谢皇上圣恩,不过老奴就是皇上的一条老狗,老奴当不起啊。”

“呵呵,你可是两朝的老臣了。再者说,皇兄也曾多次在朕面前夸奖过你,有什么担不起的。哎对了,现在不是有人叫你九千岁吗?免个跪礼又能算个什么?”崇祯说着笑眯眯的看着魏忠贤。

魏忠贤身子微微一抖,连忙跪倒在地:“皇上,那都小人胡说,老奴只是一个身体不全的废物,怎敢称呼九千岁啊。”

“哎,只要有功于社稷,‘九千岁’。。。。。。也不是不能叫。好了好了,承恩去就将魏厂公扶起来吧。”

看着魏忠贤叩头谢恩后被王承恩扶起,崇祯继续说道:“忠贤啊,你今天来见朕有什么事吗?”

“回皇上,这几日内库的掌印太监突发疾病,恐怕已经不能视事了。还请皇上从新委派。”魏忠贤躬身说道.

“哦?”崇祯眉头微微挑了挑,看着站在那里神色平静的魏忠贤。

崇祯知道包括内承运库在内的内府十库就是大明皇帝的小金库和私房钱。无论自己以后想如何改造大明,不被那些文臣过多掣肘的财权都是重要一环。而这个皇帝可以自由支配的内库便是重中之重。崇祯原本还想着,要用什么办法才将这些内库收回来,没想到魏忠贤尽然会主动将它们送了出来。

崇祯转头看了看在身边侍奉的徐应元和王承恩,心中暗想:“自己熟悉的太监也就身边的这两个人了,用哪个合适呢?王承恩虽然更加忠心一些,但这个胖子据说和魏忠贤关系不错。用他或许可以给魏忠贤传递一个缓和的假象,那样也方便夺取厂卫计划的进行。”崇祯想到这里便说道:“徐应元,朕命你去管理内库可好?”

听到崇祯的话,魏忠贤的眉头微微一动。而一旁的徐应元胖脸猛地一抖,一瞬间变得通红。而后各种表情开始在那张被油脂覆盖了一层的脸上飞快的变化着。而后徐应元猛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的说道:“多谢皇上信任,多谢皇上信任。”

崇祯微微一笑,正想让徐应元起来,没想到那个胖太监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头说道:“不过,老奴斗胆请皇上收回成命。”

“嗯?”崇祯微微一惊,皱着眉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徐应元。崇祯知道内府十库可不光存储着金银,还有丝绸布匹,粮食器物等等各种物品。甚至于连硫黄、硝石,胖袄、战鞋都有,可以说是一个大大的肥缺。真没想到徐应元竟然不想去。

徐应元跪在地上继续说道:“皇上,这几年老奴一直陪在皇上的身边,皇上的习惯老奴都明白。老奴哪都不想去,只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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