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

两人的身形迅速滑落,危机关头,诺顿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去抓握一根根飞速撞来的横杆,总算是止住了下落的势头。

而后,小布莱克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才响彻了全船,并足足持续了十数秒有余。而他本人,直到最后喊断了气,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一坠到底这个事实。

劫后余生的小布莱克长舒了一口气,眼泪鼻涕一股脑全流了出来,哭道:“哇~~老大,你又救了我一命,这才上船两个月,我,我真是……”

“别废话!赶紧爬回梯子。”诺顿梗红了脖子,咬牙切齿地说着。

此刻,他正一手握着悬梯,一手抓着小布莱克的手腕,悬在半空之中。

“呜呜……老大,我……”小布莱克哽咽着,仍不能平复激动的心情。

这时,诺顿的双手已经逐渐脱力,听到哭声,不由得一阵急怒,骂道:“上梯子啊!蠢货。你是想拉着我一起掉下去吗?”

“哦!好的,我……我马上。”

小布莱克连连点头,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终于将身体重新挂上了悬梯,于是开口道:“老大,我抓稳了,你松手吧。”

这时,诺顿的两手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拉伤,抓着梯子的右手更是迅速地由红变紫。听闻此言,终是如释重负地松开了抓着小布莱克的左手。

“老……”小布莱克还想说些什么,但刚一开口,便和手里的横杆一起向下坠去。

原来,因为诺顿刚刚大力的蹬踏,那节横杆上的锈钉已是几近断裂的状态,现在一受力,终于不堪重负,寿终正寝了。

“布莱克!”诺顿大声喊着,但他刚刚才松开的左手已经无法再够到小家伙了。

而小布莱克这边更是来不及思考,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便觉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是阿德里安松。他及时赶到,稳稳接住了小布莱克,而后单手抓着衣领,提小鸡一般将人丢了出去。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赶紧给老子滚!”

阿德里安松满口喷着唾沫,说完,还不忘在踉跄的小布莱克屁股上补上一脚,让对方完全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这时,诺顿也从桅杆上降下,落在了阿德里安松身前,汇报道:“船长,来袭的海贼团共七十余人,左右舷各十二门12磅炮,刀剑、火枪人手装配。”

“另外,敌人的航速比我们快不少。目前距我们不足两海里,预计一小时后,两船进入交战距离。”

听完报告,阿德里安松点点头,丢下一句“做得不错”,便立即转身向人头攒动的右舷走去。

最后关头,诺顿捏着腰间的侧剑,还是问了出口:“船长,不用我留在甲板上吗?”

闻言,阿德里安松脚步不停,回道:“小崽子一个,留在上面能干什么?送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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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小布莱克被阿德里安松一脚踢倒后,也不吃痛,立马连滚带爬地溜进了船舱。可好一会儿功夫过去了,也没见诺顿下来,小家伙心中不由焦急了起来。

最终,经过一番心理博弈,小布莱克还是返回了甲板,见诺顿立在桅杆旁,立马开口唤道:“老大,你不下来吗?”

此刻,甲板上喧腾不止,小布莱克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其中。

而诺顿依旧伫立在原地,似乎是没有听见小家伙的呼唤。

见此情形,小布莱克还想再喊,但刚一开口,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布莱克!”

“对,说得就是你,快过来。”

说话的是船上的医生库伯,因为年纪颇大,又喜欢倚老卖老,船员们一般都管他叫“老抹布”。

此刻,“老抹布”正板着那他张满是褶子的抹布脸,挎着一大包医疗用品,艰难地向着船舱移动。

“你这小家伙,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没看见老头子我拿不动这么多东西吗?”

“额……”

“额个屁啊!还不赶紧过来搭把手。这堆该死的破玩意儿,一个比一个重,我这老腰都快被压断了。”

库伯左手撑着栏板,右手抵着瘦弱的腰杆,一副不堪重负的模样,可声音却依旧中气十足。

闻言,小布莱克只得匆匆赶去,一脸掷重地接过库伯手上的大包。

可刚一过手,小布莱克便发觉这包裹压根就不重,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满满一包,赛的全是纱布和棉花。

“还愣着干啥,走啊。”

库伯瞬间恢复了力气,迈着八字步,得意地走在前面。

这时,小布莱克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于是朝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心中暗暗发誓,再也不相信这个老东西说的任何一句话了。

然而,事已至此,小布莱克心中纵有百般不愿,也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库伯身后,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老大。

可没成想,两人刚走到中轴线附近,“老抹布”却是突然停下了脚步,而后径直调转方向,向着诺顿走去。

“嘿,新来的航海士。杵在这儿干啥呢?被海贼吓傻了?”

即使两个月前,库伯才为诺顿诊治过伤病,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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