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凤歪着身体,艰难地脱掉上衣。她后背有一块被妯娌挠破了,伤口还挺深的,血把衣服都浸透了。

要不是她故意藏着掖着,让儿子看到那还会善罢甘休吗?

正当她准备给自己伤口简单处理一下时,门咚一声被撞开,江小虎嚎嚎着冲进来。

“妈,妈,发财啦,咱家要发……”江小虎一脚踏进门,手里还抓着两把草药,却愣住了。

他看到母亲王喜凤的身体,王喜凤又羞又急,赶忙抓起衣服捂着身体。虽说儿子是从她肚皮里爬出来的,但说到底也是长大了。

江小虎却没想那么多,他看到的是青一块紫一块大片的淤痕,还有一处伤口都见血了。

这可把他给心疼坏了,家里老娘可是他和老爹江石柱的宝贝,是他们全家的精神支柱。他俩谁挨欺负都行,就是不能让人欺负老娘。

江小虎怒火中烧,一下子想起大伯母,看来自己在赶过去给母亲解围之前,她已经吃了不少亏了。

“我去找那母老虎算账!”江小虎铁青着脸,转身就要往外走。

“虎子,你等等!”王喜凤一边穿好衣服,一边去追他。

不过不用她追,江小虎走到院里就自己折回来了。

无论如何,先试试看自己手里这些草药对母亲有没有效果啊。尤其是三七,本来就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草药。那山河图里的三七,会不会效果更好呢?

想到这,江小虎转身回来,迎上追来的老娘。

“儿子,咱别去惹事啊,你听妈话好吗?”王喜凤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苦苦哀求。

江小虎看到母亲这样,心疼极了。

“妈你放心,我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来,你先坐下,我给你治疗一下。”他让王喜凤坐回屋里,并掀开上衣露出背上的伤。

王喜凤下意识地听从儿子嘱咐,嘴里却说:“虎子你别瞎胡闹啊,妈还不知道你啊,你那懂什么治病啊。都怪妈,没给你生个好身体,不然今年你都上大学去了。说不定,真能念个医生回来咧……”

江小虎笑嘻嘻道:“妈,那大学有啥好念的,你儿子不念大学一样有出息。还有啊,别看我没念大学,这些日子可都在自学中医咧。我遇到个好师傅,你放心啊!”

他冲老娘挤挤眼,手里三七捏碎出汁,敷在伤处。

王喜凤一开始自然是不信的,自己的崽自己了解。儿子从高中下学之后,就一直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尔出去打猪草,哪有什么机会遇到师傅?

不过,当草药敷上的刹那,她却感觉一股清凉沁入肌肤,钻入骨肉,流淌在血液里,舒坦极了。

原本疼痛肿胀的地方,被这股清凉浸润,疼痛一下子消减了一多半。

王喜凤激动万分,忙转头问儿子:“崽,你干啥咧?给我上的啥药?”

“三七啊!”江小虎道。

他面无表情,眼睛却怒放光彩。关于这三七的疗效,他肉眼看到的比王喜凤感受到的更直观。

那药效,简直了!

药汁儿敷上去,不到一秒钟,淤青就消散,红肿就褪掉。尤其是那被抓伤的血痕,迅速结痂掉皮,伤口处是嫩嫩的粉肉。

“妈呀,这可真是神仙药啊!”江小虎心里吃惊不已,他低头愣愣地看着手里剩下的药,再看母亲背上的伤。就这么一低头一抬头的功夫,伤又好了许多,几乎看不出来了。

看来那山河图,真是旷世奇宝啊!

他激动地捏紧拳头,心中有一股巨浪澎湃着,美好的人生似乎已经形成画卷,在他脚下铺展开来。

“儿子,儿子你咋啦?”王喜凤穿好衣服,推了推他。

“啊?!没事。”江小虎晃过神来。

王喜凤看他手里的草药:“你真遇到好老师啦?”她心里也挺高兴的,儿子能有个傍身的一技之长,这一辈子也就不愁吃喝了。最起码,不需要像他爸那样,在工地上卖苦力。

“嗯,啊,是啊!”江小虎赶忙点头,自己撒的谎,含泪也得圆下去,“不过我这老师脾气怪,不喜欢别人知道,所以您别声张啊。”

“哦~”王喜凤被儿子那神秘喜悦的情绪感染,也神秘兮兮放低声音。

但是这份喜悦没持续太久,她就又开始惆怅了:“唉!今天的事,只怕你大伯母不会善罢甘休哟。”

“咋,她还拿刀强割咱家的地不成?”江小虎瞪眼,“他们再敢来,我就让他们没好果子吃!”

“她治人的本事可多了,唉!”王喜凤感觉自己的眼皮子老跳,那可不是好兆头。

“妈你别想那么多不开心的了,还是想想以后怎么花你儿子赚的钱吧。”江小虎笑嘻嘻道。

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

王喜凤的担忧一点都没差,当天傍晚,娘俩刚吃过晚饭,准备关门进屋看电视,就听到大门外的路上传来一声干嚎。

这声儿太熟悉啦,拉腔拐调,哭得那叫一个如泣如诉,就跟唱大戏似的,分明就是大伯母那只母老虎啊!

江小虎感觉自己的头发蹭一下都竖起来了,当然,小短寸本来也都是立着的。他直接从凳子上跳起来,冲到院子里去。

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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