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安看着在陆藏锋面前失态、疯狂的月宁安,在他面前却是从容而自信,甚至逼得他步步退让,不由得笑了。

“你这样的性子,幸亏陆藏锋休了你。不然,陆藏锋得被你吃得死死的。”赵启安摇了摇头,仍旧是那副,什么都不当回事的慵懒样,他漫不经心地道:“你知道,你们月家那些被送走的失败者,他们还活着吧?”

“知道。”她娘跟她说过,她爹也跟她说过。

她爹希望,有朝一日能把月家所有人都换出来,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在一起。

她娘却告诉她,“宁安。娘给你取名宁安,就是希望你一世安宁。你是娘的女儿,不是月家的棋子,月家的人与事都跟你没关系。娘的宁安,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这十年,她都听她娘的话,不跟月家牵扯,只过自己的日子。

但显而易见的,她过得并不好。

“十年!十年后,你拿到家主之位,重新执掌月家财富那一日,就是你们月家人重获自由之时。”他可以强迫月宁安,让月宁安为他卖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他有的是办法,让月宁安为他所用,但是……

被迫为他所用,和主动为他所用,却是不同的。

前者,有十分力很有可能只出一分,甚至还会拖他后腿。更甚者,有那桀骜不驯之辈,在积蓄力量后会反戈一击。

后者,则会心甘情愿为他卖命。为了他们的目标,有十分力会出十二分。

他不介意许诺一些好处,只要月宁安心甘情愿为他卖命。

“月家的族人,我一个也没有见过,我对他们毫无感情,他们也不是我的责任。而且,十年太长,变数太多。眼下呢?眼下,我能有什么好处?”月宁安说话时,一直看着赵启安。

这是她与赵启安的第二次交手,但她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有多难缠,她不会因为他吊儿郎当的做派,就认为他是个草包。

枢密院执掌兵权,枢密院的最高长官是枢密使,但皇上一直没有任命枢密使,枢密使那个位置空缺了十年。

这十年,枢密院一直由赵启安执掌,她不认为一个草胞,能坐稳这个位置。

“除了让陆藏锋娶你,其他的……只要你敢要,本座就敢给。”赵启安随手一挥,大方的道:“现在可以说,你想要什么了吗?”

“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月宁安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这人,一向小心眼。一向是有仇当场报,不愿意留到隔夜。

没办法,她这人不仅心眼小,还心事重,一旦没法当场把仇报了,就会记那人一辈子。

日后,但凡有机会,她都不会放过对方,还会加倍讨回来。

月宁安笑容满面的道:“我听闻苏相的女儿回来了,她都二十了,年纪不小了,该嫁了。陛下一向体恤臣子,还请陛下体恤苏相一回,给苏相一个荣宠,为他的女儿赐婚。”

“苏含烟?那个……追陆藏锋追到边疆的女人?”赵启安无时不刻都不忘,拿陆藏锋刺激月宁安,然而……

月宁安不上当,“对!那个为了不嫁给陆藏锋,逃婚跑出汴京,被人卖到边疆的苏含烟。”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赵启安笑的一派风流肆意。

月宁安点头,“确实,有缘千里来相会。还请陛下为苏小姐和陆七公子赐婚。”

“陆七公子?陆飞羽?陆藏锋的堂弟?”赵启安怔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坐正,“你认真的?”

这女人,是不是太狠了?

“当然。”这种事,她从不胡闹。

赵启安瞪大眼睛看着月宁安,“你这是要让有情人终成……亲属呀。”

赵启安说完,越想越觉得月宁安这一步有意思,不由得笑了出来,“你就不怕陆家,出现乱伦的惨剧吗?”

“陆藏锋不会。”别说陆藏锋不喜欢苏含烟,就算陆藏锋再喜欢苏含烟,苏含烟成了他的弟媳,陆藏锋就不会与苏含烟来往。

“你就这么相信陆藏锋?”赵启安心里不痛快,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不痛快。

“我有眼睛,我自己会看。”陆飞羽说得再好听,再真,她都不会信,不会信路藏锋喜欢苏含烟。

“哼。”赵启安不快的哼了一声,恩赐似的道:“这个条件,满足你。”

“还有……”月宁安趁热打铁的道。

“还有?”赵启安凝眉,隔着面具,月宁安都能感受到他的不快。

然而,月宁安却是不惧,她端坐着,嘴角含笑,缓缓说道:“苏含烟的哥哥苏矛方,在袖天街置了一宅子,养了一外室,孩子已经两岁了。陛下一向爱民如子,外室子也是陛下的子民,还请陛下爱惜那位外室子一回,许他认祖归宗。”

“你说什么?”赵启安猛地坐直,不敢相信的道:“苏矛方养了外室,还有个外室子?”

苏矛方的未婚妻,三年前在成婚前夕突然病死,苏矛方伤心欲绝,不顾钱家劝阻,执意为未婚妻守孝三年。

他因此举,博了一个情深意重的美名,倍受读书人和青楼名妓们的推崇。

钱家也对他颇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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