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安扑在老者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眼泪鼻涕齐飞。

老者哄了两声,见月宁安越哭越起劲,推了推她,“行了,行了……哭两声就好了,别把眼泪和鼻涕糊我身上。”

“我不!我就要哭,就要哭!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还不许我哭,你还是不是人了?你还是不是我老师了?你还有没有一点爱?”月宁安不仅哭,还光明正大的,把眼泪和鼻涕往老者身上蹭。

“差不多就行了,你看你,哭的丑死了。”老者一副嫌弃的样子,却也没有推开月宁安,任由月宁安扒在他的腿上,仅剩的那条胳膊,也时不时轻拍月宁安的背,无声的安慰她。

“丑是不会死人的,委屈才会死人。你不让我哭,我就委屈死了,你去哪找第二个,跟我一样聪明的徒弟,给你养老送终。”

大哭一场,将心中的委屈全部哭出来,月宁安心里好受了许多,可也累了。

也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的,挨着老者,一屁股坐在地上,扯起老者的衣袖擤鼻涕,边擤还边嫌弃,“绸缎的衣服就是这点不好,拧鼻涕不舒服,你以后穿细棉行不行?我给你……”

“丫头,我忘了告诉你,有人找你,人家等你很久了。”老者看着毫无形象的月宁安,笑得不怀好意。

“谁呀?谁这么没眼色,这个时候找我?我现在心情不好,没闲情见人。让他等……等到我心情好了再说。”月宁安扯着老头空空的衣袖,擤了一下鼻涕,没好气的嚷道。

“咳咳……”老者磕了一下,尴尬的道:“恐怕来不及,人已经到了。”

老者说完,指了指身后的月亮拱门。

月宁安扭头看去,就看到……

陆藏锋!

一身军装的陆藏锋,站在月亮拱门下。

长身鹤立,俊逸挺拔,卓尔不凡。

此时暮色渐深,四周暗淡无光,可是……

陆藏锋站在那里,就像是会发光一样,好似所有的光辉都落到了他一人身上。四周的暗淡,衬得他越发的耀眼夺目。

“陆!藏!锋!”月宁安惊在原地,眼睛都瞪圆了,随即不停地摇头,“不,不,不,这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陆藏锋不可能出现在我家,绝不可能!这是幻觉,我肯定是哭狠了,脑子不清醒,眼神不好,看错了。”

月宁安恍恍惚惚的起身,拒绝相信自己看到的,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老者说了一声,“老头,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人就往外走,可走了两步……

月宁安又转回来,“不对,这是我的院子,我刚才是要去哪里!”

走了两步,看到月亮门下的那人仍在,月宁安都快炸毛了,“你怎么还在?我不是说了,这是幻觉吗?你就不能配合一下,从我家滚出去,假装从来没有来过吗?”

这个男人没听到她的暗示吗?

“咳……抱歉,要不要重来一回?”站在月亮拱门下的陆藏锋,以拳抵唇,低咳了一声,严肃而正经。

“自欺欺人,有意思吗?”月宁安又气又恼,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陆藏锋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家,还看到了她不为人知的一面。

她的形象!

全毁了。

以后,她还怎么面对陆藏锋呀?

她要疯了!

月宁安凶狠地瞪了老者一眼,以眼神说道:都怪你,不提前告诉我。

老者低低的笑了一声,“那什么,你们慢慢聊,我这个老人家,就不打扰你们了。”

老者在椅子的扶手处按了一下,原本普通的椅子,突然升高了两寸,底下多出四个轮子来,由一把普通的椅子,变成一把方便老者单手操作的轮椅。

老者单手操控轮椅,慢悠悠移动轮椅往外走,路过月宁安的身边时,特意停了下来,朝月宁安招了招手,示意月宁安弯下腰,而后刻意压低声音道:“宁安,你好好跟陆藏锋谈一谈,别带火气,有什么事摊开说,有什么误会也早点解开。”

月宁安没有吭声。

她和陆藏锋没有什么误会,也没有什么可谈的。

而且陆藏锋来找她,绝不会是谈感情的事。

陆藏锋这个男人,就没有感情。

果不其然,紧接着陆藏锋就冷声道:“有没有地方,可以谈正事?”

陆藏锋的声线低沉暗哑,语气不轻不重,带着军人特有的干脆爽利,却又不失贵气。

她以前,总是悄悄地出现在陆藏锋的附近,就只为听他的声音,可现在……

月宁安抹掉脸上的泪,极力压下心中的波动,平静的道:“花厅行吗?”

“要隐秘的地方!”陆藏锋说道。

“院子里面,左手边第三间是书房,劳烦陆将军先坐一下,容我换身衣服。”陆藏锋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月宁安能做的,就是配合他。

“可以。”陆藏锋淡漠的朝院内走去。

月宁安站在原地,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看着陆藏锋一步一步走远……

十年,她看得最多的,就是陆藏锋的背影。

三年前,她总是躲在暗处,看着陆藏锋的背影,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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