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听到陆藏锋突如其来的问话,惊了一跳,但还是恭敬的回道:“回将军的话,这药是三年前开始用上的,是府上送来的。说是药王亲自配的雪玉膏,对外伤极有效。这三年,将军你用的都是雪玉膏,也只有将军您这有。”

要不是有这上好的雪玉膏,他们家将军这次伤得这么重,可能都没有办法如期回京。

更不用提,像现在这般,无事人一样行走,任谁都看不出他受伤了。

陆藏锋若有所思:“三年前?”月宁安嫁给他的时候?

如若,没有今日在宫里听到的那一席话,陆藏锋绝不会多想,但现在……

陆藏锋闭了闭眼,道:“让人查一查,这三年,月宁安在京城都做了什么。”

“是,将军!”暗卫得令,见陆藏锋双眸微合,正欲退下,陆藏锋却突然睁开,“慢着!”

“将军!”暗卫脚步一顿,抬眸,就撞见陆藏锋眼中还来不及收敛的锋芒,只一眼,暗卫就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他们家将军的气势,比之三年前更盛,人却比三年前更沉稳。

在外人眼中,他们将军依旧冷酷,为人却平和了许多,不像三年前寒气尽出、杀气凛然,但他们这些常年跟在将军身边的人却知道,将军的杀气和寒气并未消散,只是更加内敛,让外人看不到深浅罢了。

“让人详细查清楚,这三年京中发生了什么本将军不知道的事。从今天起,重新启用汴京的探子,本将军要知道汴京所有的动向,明白吗?”陆藏锋眼中的锋芒一点点敛尽,他沉稳而平静的道。

他信任皇上,信任赵王,也一向不管京中的人与事。

京中,没有任何值得他动容的事,也没有任何值得他关注的人。但他每次在外征战,皇上和赵王都会将京中的动向发给他,让他即使不在京中,也对京中的人与事了如指掌。

这一次却不同!

他只是离京三年,却感受到了隔阂,与皇上和赵王之间的隔阂。

是因为月宁安?

还是因为,他这一次大胜?

但不管什么,他想……

他在京城,该有自己的人手了。

不然,像今天这种被人愚弄,被人戏耍,给人背黑锅的事,还会再发生。

他虽不在意得罪人,却不愿意做睁眼瞎,像个傻子似的什么都不知,只能任人愚弄。

暗卫听到陆藏锋的命令,心中震惊不已。

京中有皇上与赵王坐镇,一向稳当,他们家将军从来不关注京中的人与事,现在突然命人关注起来,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暗卫心惊肉跳,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只恭敬的应是。

皇宫里,皇上与赵启安一直在等陆藏锋的消息,直到半夜也不见陆藏锋传信回来。皇上不由得急了,“这么晚了,藏锋还没有让人送消息进宫,莫不是忘了?”

“什么忘了,依我看,陆藏锋就是在月宁安手里吃了亏,心里憋着气,没脸来见你。”赵启安斜躺在软椅上,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

皇上皱了皱眉,正要训斥两句,赵启安却像是提前知道了一样,在皇上开口之前,先一步坐好,“行了,行了。皇兄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我什么,我坐好了!”

“你,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就不能懂事一点?”训斥的话生生被憋了回去,皇上一口气赌在胸腔,着实憋闷。

“皇兄,你公平一点!我怎么不懂事了?青州范家的事,我不是办好了吗?”赵启安一脸不以为然的道。

什么叫懂事?

像陆藏锋一样,整天冷着一张脸,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就叫懂事?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是赵启安,不是什么人的复制品,也不是什么人的影子,他只做自己。

“你不说这事,朕还不想说你。启安,这一次,你做得太过了,朕看藏锋这一次是真生气了。”皇上想到陆藏锋白天的脸色,就忍不住叹气,“也不知,藏锋会不会觉得,朕这是在防着他。”

天知道,他根本没有!

“防着他不是正常的吗?陆家人个个脾气大如天,连天家都不放在眼里,陆藏锋更是个中佼佼者。”赵启安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怪声怪气的道:“皇兄,你别忘了二十六年前的事。要不是陆家,弦音姑姑会被迫和亲北辽吗?”

皇上脸色一沉,“藏锋也是我们赵家人。”

“既然是赵家人,又怎么会怪你,又怎么会认为你是在防着他?”赵启安反问。

皇上语塞,指着赵启安,手指直颤抖,可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论口舌之争,他不如这个弟弟。

赵启安浑不在意,随手拈起放在面前的桨果,往嘴里一丢,边嚼边道:“皇兄,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藏锋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他不会跟你生气的,咱们兄弟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闹崩?”

“这不是一个女人的问题。”皇上气呼呼的在赵启安身旁坐下,“这是咱们对藏锋信任与不信任的问题!”

“那皇兄你信任藏锋吗?”赵启安往旁边挪了挪,把面前那盘桨果,递到皇上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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