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沁抱着这个叫小三子的男孩回到自家的小院,葛二丫正要去睡,见梁沁抱着个孩子回来,赶忙迎过来。

“梁姐姐?你怎么把小三子抱回来了?”

“别废话,去叫先生。”

李承济识字,葛二丫便叫他先生,连村里的人见了面,也是以先生相称。

夜已经很深了,他正坐在二楼的饭桌前,守着微凉的饭菜等待。听到有人上楼,他探着头往下面瞧。

“梁姐姐回来了,”葛二丫登上楼梯对他道,“她把小三子抱回来了,让您下来瞧瞧呢。”

李承济起身,跟着葛二丫下了楼,见梁沁旁边的软塌上,躺着一个半人高的孩子。

“看看是否还有救?”梁沁侧开一步,给他让出位置。

李承济疾步走到孩子身边,俯下身来检查他的身体状况。

“将我的银针拿下来,”他吩咐一声,梁沁便立刻转身,噔噔噔跑上楼,又匆忙下来。

银针在李承济面前铺开,他抽出一根,在烛火上烤了,刺入小三子的手腕上。小三子吃痛,明显的皱了皱眉,却没有睁开眼,仍是沉沉的昏睡。

李承济叹息了一声,说道,“他已病入膏肓,我虽能医治,但缺少良药。若是今晚不能保住这孩子的命,他便只有死路一条。”

“先生,”葛二丫抬着脸看他,“你是说,只要今晚给小三子吃了药,他便能活。”

“嗯,”李承济颔首应答。

“那我去找刘叔,让他连夜去镇上买药。”

“也好,待我写张药方,你让这孩子的父亲照方抓药即可。”

他走回楼上,不一会儿拿了张墨迹未干的方子下来,交到葛二丫手上。葛二丫反复吹了吹上面的墨迹,这才折好了,放进怀里。

“我去啦,”她说罢,奔出门外。

“饿了吧?”他看向她,“我去把饭菜热一热。”

梁沁看着他上楼,又见他用托盘端着饭菜下来,进入厨房。一种无比满足的感觉涌上心头,哎呀,家有贤夫,妇复何求?

虽然这人只是她名义上的夫君,而实际上的师尊。

饭菜很快热好了端进来,二人在一楼的厅堂内用饭。葛二丫回来了,她身边还跟着小三子的母亲刘氏。

这位年轻的母亲一进门便要磕头,幸好梁沁动作快将她搀住。她转身看了在软塌上昏睡的儿子,走过来道:

“听二丫说,您二位能救三儿的命?”

梁沁不敢替李承济夸海口,只得说:“能不能救得了先试试,总之,那神婆子的话是不能信的。所谓这孩子是山神的童子,也是无稽之谈。那山神洞内,应该剥夺了不少孩子的性命吧?”

刘氏并不知山神洞的秘密,听着梁沁的话也云里雾里,梁沁只好进一步解释:“说得了不治之症的孩子,便要送到山神面前,让他收走,其实是神婆子的谎言。她拿这些孩子的性命,在里面养阴煞才是事实。明日我会将此事禀报给村长,让他亲自处理。”

“你是说……不可能。”刘氏摇着头,不愿意相信梁沁的说法。

童子童女的故事已经在附近的村镇流传了几百年了,早就深入人心,哪儿会有人轻易接受这是个谎言?

“不管你信不信,只是以后不用再把孩子送到山神洞里去了。”

梁沁不欲和她多说,多说也无益,只静等着刘氏的丈夫从镇上把药抓来。

小楼内归于平静,梁沁和李承济坐回桌边,把饭吃完。而刘氏则守在小三子身旁,一脸心焦的看着他。

“你放心吧,”葛二丫坐在一旁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先生会医术,她天天都给梁姐姐的腿扎针。”

刘氏茫然的看了她一眼,只是重重点头。

夜色过半,刘氏的丈夫急匆匆奔进来,他果然不辱使命,将药抓了来。

“三儿?”他将梁沁、李承济二人视为空气,直奔至儿子床前,“还活着,三儿还活着,”他摸了摸儿子的鼻息,喜不自禁。

“快把药给我,”倒是刘氏清醒过来,知道先熬了药给儿子服用。

“等等,”见她匆忙忙便要往厨房走去,李承济出言制止。“你也不问问我,这药该如何熬制,又该如何给孩子服用。”

刘氏楞在那里,她又不是没熬过药,怎还需要学吗?

李承济走过去,从她手上接过药包:“你跟我来吧。”

葛二丫困得迷迷糊糊,却也很有眼力见的跟着跑进厨房帮忙。之前先生做饭,只让她洗洗菜什么的,做的时候从来不让她进厨房。但爹娘却告诉她,在人家家里做工要勤快,否则就要惹人厌烦了。

她知道梁姐姐只喜欢吃先生做的饭菜,所以做饭的时候才不让她插手。不过,她也要听爹娘的话,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进入厨房,李承济将药包拆开来看了看,确定药材无误后,才把熬药的步骤和注意事项细细讲了。

葛二丫头一次知道,熬个药还有这么讲究。刘婶子是一脸的茫然,不过她从小记性好,说了一遍就全记住了。骄傲自豪的在先生面前重复了一遍,得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就这么一高兴,竟然都不困了。

目送李承济离去,记住了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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