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就跟弹簧一样,一受压,会反弹。

偏偏石刻新的倔强系数还挺高的,反弹时效期自然就比常人长了些。

一回到家,打开冰箱,石刻新抓起一罐啤酒猛喝了两口,可能啤酒温度有点儿低了,连冰带呛地使得石刻新感觉更难受了。

连着咳嗽了几声,石刻新将啤酒罐重重地拍在茶几上,闷闷不乐地窝沙发里琢磨着如何才能出口闷气。

前些日子就听说“歧宝堂”那边要换新采购员了,石刻新压根儿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依照他以前的作派,无非请新来采购员上镇上吃顿饭,敬酒递烟的过程中大家就是朋友了。

结果,不承想,这个姓夏的小子软硬不吃呐!

姓夏的拉出公事公办的架式,之前那套浑水摸鱼的做法行不通了,钱上面的损失倒不打紧,最令人恼火的是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

在鱼鼓村,石刻新自认为是那种走哪儿别人都得给三分薄面的人,虽说自己远不如堂兄石今措那么能干,不过,比起同村的同龄人,自己那也不含糊呀!

“磕仓库的玻璃?让那些药草受冻?不行!乡里乡亲的,不能干那种缺德事儿。磕姓夏的住那屋儿的玻璃?我都多大了,小孩子才这么无聊呢!”石刻新觉着自己都快被气糊涂了,想出的办法怎么都是小孩子会才有的念头。

他正在那儿生闷气呢,本家兄弟小宇打外面走了进来。

“哥!这么干喝对肠胃不好,咱整两个菜呗!”小宇这是过来混吃喝来了。

“去,去,去!成天就知道吃,啥时候你能琢磨点正经事儿呐?!”

“哥!你不高兴,不能拿我撒气呀!要整治那也是整治那个姓夏的。”小宇不乐意了。

“你有啥好主意?”石刻新随口问道。

“咱从后院墙过去,把烟筒给他堵了,好好呛呛他。”小宇笑着出了个馊主意。

“小宇,你都多大了呀!怎么成天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呢!”说着话,打外面走进来一个年轻后生。

“小郭来了,他鬼主意多,咱听听他的主意。”一看小郭来了,小宇顿时来了精神。

小郭一家是外来户,在鱼鼓村已经住了三代了。

小郭打小跟石刻新对脾气,听说他在“歧宝堂”的仓库那边受了气,特意过来找他聊聊。

“我听说那个新来的采购人挺聪明的,伸手一掂就能掂出东西有多重。不过,他到底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好多事儿估计他还没整明白呢!咱们不如在这方面动动脑子。”

一听这话,石刻新想起药材仓库后墙外那条小河。

石刻新平时爱交朋友,跟前几任采购员混得都挺熟的,有时没事的时候,他会约上小宇、小郭他们上仓库那边找采购员做烧烤吃,仓库内外的结构他都门清儿。

“咱把后山山脚下那条小河的河水用竹筒引到仓库铺水管的那地方,你们说,水管子会不会就此就冻住了?”石刻新随口说道。

“我看行,咱这儿有的是竹子,也不费事儿,我再给你叫几个人去。把他的水路给他断了,让他难受几天再说。”小郭笑着回应道。

“别!人多了反而容易坏事,就咱们仨儿,走!弄竹筒去。”

“好咧!”小郭和小宇答应一声,陪着石刻新弄竹筒去了。

……

夏晓数平时看书不少,在他看来,石刻新如果想搞什么小动作,估计也在凌晨三点左右,因此,他早早地就睡下了,这样可以养足精神,好好陪他们玩玩。

凌晨两点刚过,“旺财”好象听到了什么动静,静静地倾听了一会儿,回过身冲夏晓数叫了两声。

夏晓数将衣服穿好,悄悄打开房门来到庭院当中,侧耳倾听了一会儿。

“后山那边好象有什么动静,我得爬到树上瞧瞧。”想到这儿,小夏将食指立在嘴边,冲“旺财”示意:“嘘!别出声哟!”

“旺财”非常懂事地往地上一卧,再不发出半点儿声响。

轻手轻脚地爬上一株高大的椿树,这株椿树距离后边院墙最为切近。

凝神远望,小夏就瞧着几个人影在后山山脚附近晃来晃去,倾耳听了听,好象是破冰的声音。

“哦!后山地势高,这鱼鼓村又处南北气候交界处,周边的河水应该是半封冻状态才是,他们砸开冰面做什么?难道……”

不管他们意欲何为,先把他们驱散再说。

庭院的阴面地界堆放了不少未消的积雪,月光一照,显得格外明亮。

小夏有主意了。

仓库里存放有不少尺寸各异的竹片,具体做何用途小夏也不是很清楚,管它呢!先借用一下再说。

找来几根细麻绳、篾刀,小木棍等物,小夏再次爬到树上,噼噼啪啪一顿切削,一部“投石器”已经被小夏捆到了树杈上。

从树上下来,小夏团了几个雪球,示意“旺材”帮着自己在雪地里将它滚得再大一些。

小夏自己抓紧时间也滚了几个大小适中的雪球。

墙外,那几个人还在那儿砸冰呢,偶尔还能听到几声裂竹的声响。稍微琢磨了一下,小夏就猜到了他们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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