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褂老者的语气,明显有些不太满意。

犹疑的眼神,满含轻视。

唐顺闻言,也不恼,只是抿着嘴轻笑了声。

张老板迎上来道:“谭老,您别看唐兄弟年轻,但唐兄弟的本事,真的不简单。”

“是啊!老谭,唐小友年轻,走动不多,所以声名在外不显。但要是说起他近期做出来的事情,你便会竖起大拇指的。”魏无别也是笑道。

“什么事?”马褂老者谭春华讶异道。

魏无别招呼着谭春华入座,然后扳着手指道:“你听说过,昨天我们这的万宝斋被人打脸的事情吧?”

“嗯,有所耳闻。”

谭春华颔首道:“听说是万宝斋出了件明朝景泰蓝花斛,结果被人戳破,是清末的仿制品。”

魏无别笑了起来:“那你知道,戳破这件事情的是谁吗?”

“谁啊?”

谭春华眉头挑了起来,有所意识的瞥了唐顺一眼。

魏无别将谭春华的目光尽收眼底,当即笑道:“不错!这个人就是唐小友。”

“真的?”

谭春华诧异交加,再看向唐顺的眼神,变得郑重起来。

“唐兄弟的事情,还不止这些呢。”

张老板这时候接过话茬道:“同样是昨天,唐兄弟在我的店里,淘了幅古画。原本是民国时期的,结果您猜怎么着?唐兄弟愣是看破了这幅画里还藏着幅画。乃是元代黄公望的《九峰雪霁图》、”

“什么?”

这回彻底惊住了谭春华。

魏无别这时候补充道:“那幅画我看过的,都没看出画中画的苗头。结果人家唐小友走马观花,一眼就看破了。”

“嘶!”

一眼看破画中画,这份本事,让谭春华再看向唐顺的眼神,变得肃穆起来。

沉默了下,谭春华立即拱手,向着唐顺道:“不好意思了,唐小友,老朽先前眼拙,先入为主,有眼不识泰山了。”

“不必的,我确实年轻了些。”唐顺不以为然的摇摇头。

“古人云,达者为师。真本事,可不是以年龄而论的。”魏无别在旁笑道。

“对对对!”

谭春华这时候也是连忙点头,赞同起来。

唐顺笑了笑,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转而说道:“魏老所说的那位老朋友,便是谭老您吧?不知道,是什么物件,能不能展开看看?”

“噢噢噢,可以的!”

谭春华这才想起正事,急忙将带来的画轴放在桌上,慢慢地铺展开来。

唐顺定睛打量,一眼认出,这乃是《月华图》。

月华图,乃是清代书画家金农创作的纸本画。

金农,号称扬州八怪之首。

字寿门、司农、吉金。

号冬心先生、稽留山民、曲江外史、昔耶居士等。

《月华图》是金农晚年所作,赠予友人的。

画中是一轮满月,月中是凹凸起伏的阴影,月外放射出赤橙黄绿青蓝紫组成的光芒。

画面赋色简逸纯净,却表现出画家强烈的感情。

画幅的右下款识:月华图画寄墅桐先生清赏,七十五叟金农。

钤‘金吉金印’白文印,‘生於丁卯’朱文印,和收藏印。

“唐兄弟,怎么样?”

唐顺看了片刻,魏无别便是询问起来。

张老板和谭春华全都看向了唐顺,目光郑重起来。

唐顺戴上手套,拿着工具反复检查了几分钟,才郑重道:“如果我看得不差的话,这画是真的。”

“啊?真的是真的吗?”谭春华惊喜起来。

魏无别和张老板则都是皱起了眉头。

“唐兄弟,你有所不知,这幅画已经有了一幅真迹,目前被收藏在金陵博物馆。”张老板提醒道。

“噢?”

唐顺讶异了下,这倒是他不知情的。

“对的!小张说的没错!”

谭春华压下喜意,赞同道:“那幅画我也见过,比之我手中这幅,画迹更真实,更清晰。是行内几个老牌专家一起做出的鉴定。”

“是这样的吗?”唐顺挑起了眉头。

魏无别颔首道:“这便是我看不准的原因!”

难怪!

有了一幅真迹,那么,现在这幅,毫无疑问会被定义为假的。

“不会是金农先生当初做了两幅吧?”张老板猜测道。

“不可能!”

魏无别和谭春华异口同声的否定道。

“如果是作的两幅,那么,无论再顶级的大拿,做出来的话,也不可能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魏无别补充道:“这幅画,跟金陵博物馆那幅,无论是画迹水准,还是画工构局等,都是丝毫不差的。彼此如出一辙,一般无二,老夫更觉得,这幅是临摹而成的。”

“临摹?那就是假的咯?”张老板有些惊疑不定,看向了唐顺。

唐顺放下了工具,摘下了手套。

谭春华这时候补充道:“据老夫入手时的卖家所言,这幅画乃是他祖传下来的,在他们家流传也有两百多年了。临摹的话,应该不大可能。”

“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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