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仁从田间回来,陈初六将事情一说,便去了一趟族长家里,回来时一脸不高兴。周氏也是一脸担忧,陈初六隐隐觉得,事情有些麻烦。

吃了晚饭,陈守仁坐在门槛上叹气道:“上月暴雨,几处河堤毁了,县衙里征我们去修堤。还好这水已经退去了,我们只要卖力气即可。”

周氏松了口气:“那还好,不过修河总归累,还有口粮什么的怎么办?衣物什么的,要准备多少。”

“口粮衙门有发,一丁二斗五合米,我只要带点酱菜过去即可。我去的这里不算远,也可以回来吃饭换衣。”陈父叹了口气道:“只不过我去了,田里的事情就得靠他娘了。”

“那又没事,我不急。”周氏看了看陈初六道:“蛋儿,以后我在外面看田,你搁家里喂鸡,听见没有?”

“成,保证把鸡斗喂得壮壮的。”陈初六笑着道,陈父也跟着笑了笑,以示轻松。

但陈初六和周氏都是知道,事情不会这么轻松。而陈初六此时也心想,我以后可不能去服什么力役,那么累的活儿,每年做一次,啥时候是个头?

陈初六要登堂入室,封官拜爵,做人上人。

说难其实不难,只要能参加一次殿试,至少也是个赐同进士出身,便脱离了纳税服役的这种普通百姓一阶层。

说简单也不简单,目前为止,陈初六还是两眼一抓瞎,啥都不知道。别说科举了,现在连一本书都没见着。

陈初六思考一下,弱弱地问道:“跌,娘,我想去读书。”

“嗯?怎么突然有了这个想法?”陈守仁问道。

“我想中进士,当大官,给娘讨个诰命夫人回来!旁爹再也不去服役了。”

周氏闻言大笑道:“我的好蛋儿,真是娘的心头肉。不过啊,蛋儿,我听说考中了官身的,都是天上下来的星宿。咱家里恐怕没那个命啊……”

陈守仁喝了口水道:“他娘,我家蛋儿脑子不差,去学堂学两年,认几个字也好。最近手头稍微宽裕了一些,等入冬了,正好送去。”

周氏低头沉吟片刻,也是点头:“也对,认字了可以去学做账房。不用像我们一样风吹日晒。”

陈初六闻言叹了口气,周氏等人毕竟是眼界有限,以后的路,还得靠他自己。说起读书,可该如何读起呢?

夕阳西下,陈守仁去了别人家逛去了,周氏买里屋忙。陈初六则悄悄地把这几天做的艾棒拿了出来,数一数,一共十八根。

这些日子,陈初六每天晚上悄悄点燃,效果还十分不错,他在想,蝉蜕毕竟不能长久,而药店肯定也收不了太多。但这艾棒一旦做了出来,卖多少都有人收,甚至还可以做成产业。

正想着呢,门外有人在喊:“蛋儿,你在家里吗?我们送虫子来了……”

陈初六哎了一声,拿了一些红枣走出来,之前那几个孩子站在院门口,两手空空,而且还一脸焦急。

“虫子呢?你们是怎么了?”

“蛋儿,我们本来捡了很多虫子。可是都被陈虎给抢了,怎么办啊?”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说起了这个陈虎的厉害和霸道。

陈初六止住这七嘴八舌道:“陈虎是谁,他有没有说为什么抢?”

“陈虎就是陈虎啊,他爹是打猎的!”

“哦,对了,他知道了写着虫子是捡给你的之后,就生气了。说什么因为你,他被他爹揍了一顿,看见你就有气。”

“这……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陈初六摇摇头,眼前浮现起了那个一直嘲讽自己的猎人。

原来是你儿子啊,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蝉蜕创业之路不能就这么罢了,陈初六摸了摸腰间弹弓,对小孩们一招手喊道:“走,一起找他去!”

小孩子们见陈初六这么牛O哄哄的,皆是兴奋起来了,跟着陈初六如同一阵风一样,跑到了陈虎家里。

不一会儿,只见前面站着两人,小孩子们纷纷指着道:“看,那就是陈虎,和小黑子。”

小黑子?陈初六一看,知道那是那天救的人家里的小孩。此时,只见比他高出一个头的陈虎指着小黑子道:“把虫子给我,不然我揍你!”

小黑子一脸倔强紧紧握着虫子道:“凭什么给你,这是我的东西~”

“嗬~”陈虎就要上前去抢,陈初六站出来断喝道:“陈虎!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陈虎转过头来,看见陈初六又惊又怒,小黑子趁机跑了过来。陈初六这边,有了六个人。

“你个鸭蛋,还敢来找我?”陈虎撸了撸袖子,指着其他人道:“你们滚开,不然我一起打。”

哗的一下,小孩子们站到了一边,只剩下那个小黑子没动。陈初六看了看他,小黑子傻傻的但是很真诚地道:“蛋儿,我不怕,跟你一起打他。”

“好兄弟。”陈初六转头看向陈虎,指着他道:“你这个小屁孩,干嘛抢我的虫子!”

“你还不知道?就因为你那虫子,我被我爹揍了一顿。”陈虎气呼呼道:“今天我要好好教训你,看你到底哪里比我强!”

“啪~”

“哎呦~~你敢打我,我要……”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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