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陈初六来过,自知这酒楼的客人多少。除了几家老顾客,和一些文人来这里凭楼观景之外,便没了别人。可那些文人又是清贫得很的人,哪里会带来很多生意。

这酒楼也就是出入持平罢了,到了这个物价上涨,青黄不接的时候,他们更是显得入不敷出,一天天的都是赔钱。如此一来,东家便想将此酒楼出了手,换成现银子回老家买田养老。陈家一家人到此,周氏点点头道:“这地方不错,别的地方吵闹,这里安静。还临江呢,咱们的甲鱼,可以直接送到这里来。”

“不错,别的酒楼偏要去那热闹的地方,但咱们不同。咱们的甲鱼汤,章津肺片,就是远在章津也有许多人来了,到了这酒楼里面,肯定不缺客人。”陈初六点头道。

“只不过,酒楼搬到了这里,那章津的客人不就少了很多?那些船夫可怎么办?”陈守仁颇有些忧虑道。

“不是有驱蚊棒的厂子在那里吗,不用替他们着急。只要咱们在这里打出了名声,各种物资运送,还不就是靠他们嘛。”陈初六道:“咱们还是先来看看这醉香楼得要多少钱盘下来吧!”

醉香楼的分为前后,中间有个小庭院隔开,庭院中乃是两口水井,水是满的,里面还有几尾鱼在游着。醉香楼一楼前厅,放着七八桌子,接待散客,楼上是雅间,如同包厢。一楼后面,是店里的厨房杂物间伙计住房等地方,二楼后面还有八间客房。

这个时候,没人吃饭。东家一听买房的来了,便是迎了出来:“几位官人,这是要盘下这座房子?”

“啊,是啊,你这酒楼,多少银子卖给我们。就是你自己的家,官家那边,你不用管了。”陈守仁回到。

“额……这房屋流转,向来是官府红册盖章,如何是……”店东家疑惑了。

“我等自是公门中人,不需要去打点什么。”杨开指着陈守仁道:“这位是章津津丞,陈大人。”

“哦……大人,在下不知,请大人恕罪。”那东家笑道:“既然几位是公门中人,在下就得说清楚了,这酒楼是我祖业,经营有了二十余载,如今若不是家乡那边有事,我是不会卖出去的。这个价,总要的吧?”

“你先别开价,我们去房牙那边问了,你这房子,最多得一百八十贯,但这还是碰到了那些不识数的人。”陈守仁来时,房牙已经嘱咐了许多细节,此刻他有底气。

周氏也是冷哼道:“一百八十贯,那是天大的傻子才会出这个价。你看这坐向,看这潮气,还有这方位,这柱子的朱漆都掉了大半。”

总的来说,周氏那是一脸的嫌弃。这酒楼紧挨着宜黄水,宜黄水自西南入东北,这房子自然就不能坐北朝南了。而靠近河流,自然也就潮湿一点了,何况这还是春上。

和官家谈价,周氏有些畏惧,可到了这市场上谈价,周氏就比陈初六和陈守仁加起来还要牛了。酒店东家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把房子送给周氏,是不是还要倒贴钱。咕嘟一声,他喊道:“好了好了,这酒楼的东西,我都送给你,你别杀价了,一百贯卖给你。今天给钱,我明天,不,晚上就搬走!”

周氏拍了拍那东家,眼神中都是“算你识相”。于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又去办房契,当然这都是杨开去跑腿了。如今,陈家盘下了这座酒楼,便还要去刷漆,重新归置归置,才能迎客。得了,先看看酒楼里的人吧。

两个厨子,都是头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伙夫。那跑堂的伙计,陈初六认得,叫做刘三,还有一个扫地的,一个跳水买菜的。都留下来了。眼力劲强。只有一个老眼昏花的账房,知道东家换了之后,便请辞了。

杨开那边,先去了衙门里走一趟手续。司户赵瑞乃是陈守仁的“好友”,那些吏员岂敢收钱,别说收钱了,更是一路开绿灯,便办下了房契。办了官面上的手续,官面下还要请街坊四邻,地面上有头有脸的人到这里来聚一聚。特别是江湖好汉,地痞人渣,得去打点一下。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也没必要去和泥巴里的烂鱼烂虾斗。原本东家住的房子,收拾给了周氏和陈守仁,而厨子住的则是照旧,又聘了一个账房。以后陈守仁并不住在这里,但二舅则在这里做主事,监管着大大小小的事情。到时候,章津那边还会派一个厨子过来,专做甲鱼汤和章津肺片。

弄好了这些,陈家上上下下,连马夫带盼儿巧儿两个小丫头,都是聚在了醉香楼里面。就这酒楼的便利,吃了一顿宴。趁着吃宴,陈守仁把下人们的工钱重新定了一下,又把该置办的东西,一五一十写在了只是。

总的来说,忙完这一切,费了半个月,又添了十贯钱才归置好这酒楼。酒楼的名字,是个大问题,陈初六摇着酒杯,嘟囔道:“醉香楼反正是不能用了,要用就用万达吧。”

“万达?万达酒楼?这是啥意思,为啥用这个名字?”

“嘿嘿,一点点小的恶趣味罢了。”陈初六笑道:“不如就叫醉桃源吧!”

“醉桃源?”陈守仁点点头道:“这个可以,那就叫醉桃源吧,蛋儿,你要不要去县令那里求个字,让他帮咱们写块匾?”

“县令不行,县令是流水的官,他走了就靠不住了。”陈初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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