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祥符五年,十二月,寇准写了一封奏疏:“皇上,我治理的天雄军牢狱空了。”

意思是治理得当,百姓安居乐业,以至于没有盗贼。更深的意思则是,皇上,你看我寇准还有用啊!

帝诏奖之。

皇上口头表扬,或许还送了很多金帛,但这些都如这片片飘落的雪花一样,并不是那位名相想要的东西。

----陈家

陈周二家如同一家人一样,如今地位提升了,挑费也大。醉桃源生意火爆,但所收入的钱,要维持陈周两家的体面,官场上迎来送往,结余不多。陈守仁周九更是实心的人,从不欺压良善,灰色收入比别人那是少一大块。

虽说如此,但一家人有两个当官的,当的还都是入流的官,还有酒楼,再怎么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了。积蓄不多,还是有些的。两家人筹划着,新的一年里要去置办些地产。在他们眼里,唯有田地才是硬通货,酒楼厂子啥的,都是不长久的,靠不住的。

周九是想买地的人了,对于他来说,升官是不可能升了,以后的日子也不愁过不下去。年纪一来,就想多置办些资产留给儿孙。但周俊,唉,也的确该多留些东西给他,太特么二了。从观音庵里回来,就一直没再去念私塾,和陈初六的名声差不到那里去,盐汤一样,留到哪里,哪里嫌。

不过陈初六这是“恶少”,他那是中二,一点本事没有,还喜欢指指点点。别人怕陈初六,对周俊是24k纯嫌弃。

一开春天气和暖,陈周二家求田问舍的队伍便走了出去。这些地都买在了章津上下的村子里,八十多亩,春耕一来,漫山遍野的都是给周家种地的佃农。

那些佃农,知道陈家陈守仁是好人,愿意把自家的地卖给陈守仁。然后又自己租这些地来种,如此一来,他们不要缴摊亩的粮,还可以得一些钱。一亩地五贯,卖一亩良田,就能得八百文(仁宗高价征收土地,才五百五一亩,水田稍贵)。不好的地,就算有人卖,陈家也不收。

而陈周两家,能免很多钱粮,手上的田地用不着缴纳摊亩的钱,身丁也免了。佃户缴纳佃租,等同于把一个稍低于朝廷的摊亩粮,交到了陈家,每亩地可收益一百文左右每年。大约七八年光景,就能把买地的钱收回来。

陈初六带着草帽,也站在田间地头,望着自家的地,咧嘴笑。几个月过去了,小面条照样是小面条,不成擀面杖,这就是时候未到,急也没用。先成大款,再养大鸟。

盼儿和巧儿提着裙子,从田埂上走来:“少爷,该回去吃饭了,你的鞋子又脏了。”

“走,今天我要吃烤鸭。”陈初六大手一挥,便坐着马车回家了,这马车也是新买的,有车有房有地有侍女,滋味多多。

赶车的是陈长水,走在路上,忽然见得一卖吃嘴的,陈初六在马车里一看,没看明白卖的什么,拿手一指喊道:“盼儿,给我去买点过来尝尝。”

盼儿乖巧的应了一声下去了,可马上气呼呼回来了:“少爷,那摊主小气,不肯把碗拿到马车上来,硬要你下去吃。”

“我下去?”陈初六笑了笑:“黑子,把车靠边,我们下去吃吧。”

“少爷,你确定?”

“确定啊……”

靠边停车,陈初六刚走下车,站住了先看了看四周的街景,人来人往。刚要发感慨,可这时,忽然有人认出他来了,一声尖锐的叫声在人流中响起:“啊啊啊啊!陈初六来啦!”

“什么?!临川第一恶少又来祸祸啦!”

刹那间,只听见呼的一声,就如同一阵凉飕飕的秋风刮过,然后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方才还摩肩接踵的人流,唰的一下,一个个的都是顿时爆发出了洪荒之力,闪现一下,不见了。

场面一度尴尬,盼儿巧儿都低着脑袋,不敢吱声,生怕少爷生气。陈长水胆子小,尴尬一笑,支支吾吾道:“少爷,你的名声还是这么响亮。”

“世人不懂我,唉,寂寞啊寂寞……”陈初六摸摸鼻子,并没有大的情绪波动,看看旁边的店铺笑道:“我的名声好了些,你看,还有一家店没关呢。”

说完,那店铺也啪的一声关了,里面传来骂声:“你个新来的伙计不要命啦,知道这是谁来了吗?这是临川第一恶少!”

街上只剩下了一只不明状况的黄狗在瑟瑟发抖,陈初六走了过去:“狗狗你好,我不是坏人。”

“汪汪汪汪!”狗狗大吠夹着尾巴便溜走了。

“妈蛋,狗怎么也怕我了!”

“少爷,你看,你要吃的那小摊儿还没走呢。”陈长水提醒道。

“嘿,不错。”陈初六走了过去,只见那摊主哪里是没走,是摊在地上,走不动了。见陈初六靠近慌忙跪道:“大少爷啊,你绕过我吧……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岁小孩啊……”

“谁说要害你了,别闹,给我端几碗吃的来。”陈初六摇摇扇子,往摊儿上一坐。

“哎哎哎,这,这就做……”摊主岂敢不从,赶忙哆哆嗦嗦做起了东西,拿一双筷子,竟然掉了好几次。

此时,耳厢边传来一人的喊声:“好啊,好个恶少,马某走南闯北,都未曾见过你这般霸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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