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陈公子,你就穿这个去?”小厮急忙拦住陈初六,表示对陈初六这一身衣服极为不满。

只见陈初六身穿一短褐衣服,穿着下人们才穿的裤子,而不是上流社会的长衫。头上戴着一个家丁才戴的帽子,手中拿着一根马鞭,而不是折扇。

陈初六笑了一声回道:“不过是一身衣服罢了,相爷急召我过去,我哪里还来得及换衣服?嘿嘿,走吧,上车!”

小厮被陈初六拉上车,坐在马车里头,陈初六把帽子拉了拉,遮住自己那识别度极高的脸。小厮在车上,那叫一个忐忑不安啊。

好在丁谓府上很容易找,就在朱雀街上。陈初六老司机了,驾着车很快便赶到。

丁固等在门口,见这马车,自然是知道是陈初六来了。心中冷笑,陈初六你大才子,也少不得依附我们相爷,这么快就来了。

走上前来,帮忙扶住马车,朝车里喊道:“小的恭迎陈公子,您请下车。”

车里哪有陈公子?

那小厮撩开帘子,探出头来,丁固愣了愣:“咦,你怎么在车里头?陈公子呢?”

“陈公子……陈公子,就是,就是他……”小厮指着车辕坐着的人,只见陈初六咧嘴一笑:“误会了不是?丁相在哪里,快带我过去吧!”

“吓?陈,陈公子,你怎么自己赶车!?”丁固擦擦冷汗:“你为何着此等衣裳,这叫我等如何认得?”

“相爷急唤我来,来不及换衣服嘛。”

“陈公子,事也不少那么着急。唉,平时朝中大员来看相爷,少不得沐浴更衣一番,你倒好,穿着这干活儿的衣服就来了。”丁固想了想道:“陈公子,要不你先回去一次,换了衣裳再来?”

“嗬,相爷宰相肚里能撑船,岂会在乎这点枝末细节?走走走,我都饿了,相爷准备吃的了没有?”陈初六负着手就往里面走,仿佛村里串门王寡妇家里一样。

丁固心说一声不好,这小子估计是来砸场子的。跟着进去了,但陈初六来到里面之时,却脚步放缓了。

相爷府上,倒是井井有条。奴仆婢女,一个个的都很礼貌,既不热情,也不冷淡,恰如其分。

丁固跟上来了:“陈公子,您慢些走,相爷今日只请了公子一人。说不定相爷是要提携你一番,陈公子好生说话,露一露你的才华才好。”

陈初六答应得很快:“好说好说,相爷面前,我自然是知道分寸,你忙你的去吧?”

“不不不……”丁固哪里敢放陈初六一个人走,只是道:“我送公子到相爷面前……”

陈初六负着手,来到花厅。在此喝了一口茶,这茶芳香自然,起到清新口气的作用,免得跟相爷说话臭气熏天。不愧是相爷府,这事情想得周到。

喝完了茶,又吃了一个槟榔,方才被带去书房。这丁谓陈初六认得,当然,丁谓也认得陈初六。丁谓对陈初六的穿着,并不在意。

只见丁谓在书房内提笔练字,陈初六笑了笑道:“相爷真是好雅兴,小子陈初六,前来造访。”

“呵呵呵……来了,坐吧……”丁谓挥挥手,那丁固悄然离开,陈初六扫了一下房间里,只有一把太师椅,一个小马扎,他也知道,自然自己是坐小马扎的了。

丁谓看了一眼道:“何不坐椅子,坐那杌子作甚,老夫年迈了,坐久伤身,椅子放在这里也没用。”

陈初六闻言也不犹豫,坐到了椅子上道:“丁相爷,不知唤小子前来,所为何事?”

丁谓提笔写了一个字,手腕用力十分重,他道:“听说你参加了这次省试,不知为何没中?”

“唔……”陈初六叹了口气:“也许是,时运不济吧,中与不中,都无所谓。”

“无所谓?呵呵……”丁谓露出一个年轻真好的表情,然后道:“外头说你的文章可与前辈韩柳相比,你可知自己如何没能中举?”

“不兴许是在下文风,为评卷之人所恶。”陈初六淡然回到。

“错了,你不是文风不对,而是未得文章要领。我看过你的诗词,吟风咏月,其实难登大雅。”丁谓停下了笔,看着陈初六道:“当然最重要的,则是你上面没人。”

“哦?丁相何不直言。”陈初六问道,但他自然知道丁谓是招揽了。

“你是聪明人,这些话不用我多说。”丁谓笑道:“本相已为相七载,蒙圣上重新,辅佐少主临朝,不敢丝毫懈怠,可近来总觉得疲惫无力,所劳难堪。恐为太后所弃,初六啊,你说如何是好?”

陈初六一怔,这丁谓是相拉拢自己啊,左右一想:“丁相爷执宰七年,朝中大小事务皆为稳妥,内外皆有称。”

“哦……”丁谓盯着陈初六看了一眼:“仆生死不惧,唯独惧人亡政息,一旦罢相,以往主张一夕毁灭。朝廷上下,事务繁多,恐少主难寻贤相,太后权柄甚重啊。”

这是丁谓说心里话了,他是先皇所托付的首辅,当今朝中,也只有他能与太后相抗衡,保皇上皇权完整了。

陈初六倒是感叹此人忠心耿耿,只不过先皇已然崩逝,而他并非自己一个利益集团的。陈初六心底明白,太后与先皇的关系是很好的,先皇对太后的信任,远比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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