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仓司库,有人愿随本官一起与民同治嘛?”杨赐在堂前问道,可这一下,底下的人便没人急着举牌叫价了。

陈初六还好,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把杨赐捞的这些银子放到自己的小金库里,一旁的陈长水才刚从蒙圈的状态中苏醒过来。

他陈长水老老实实一个农民的儿子,自从跟了陈初六,这才一点点见了世面,陈长水在心里可认为自己见多识广来着。那天看见别人家吃鸡,十五只鸡只吃舌头,一头驴只吃两片驴唇,就被震惊到了。

今日一瞧,一个驿丞,转眼之间就卖出去了一万两白银。一万两啊,那是多少钱?陈长水不敢相信……他现在一年的钱,也就十几两银子,是过得十分富有的那种。

一万两,对他而言,就是个这辈子不敢想象的数字。

杨赐见没人举牌叫价,脸色冷了下来,场面一度尴尬,无人敢说话。陈长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问旁边的人道:“这位爷,长告初从百日满,故乡元约一年回,是多少钱?”

那人不冷不热回了一句:“一百两。”

陈长水又问道:“那你怎么不买?”陈长水又问道。

“怎么?你想买啊,那你叫价啊。你要是不买,可就没了。”

陈长水纠结了一下,站起身来:“我,我买了,这府仓司库买了!”

杨赐见此,大笑起来:“好好好啊,本府治下的民风,就是这么淳朴。好好好,你既然知难而上,府仓司库一职,就是你的了。”

陈长水也有些蒙,自己怎么就买下来了呢?他只是想叫价玩玩来着,瞥了一眼陈初六,只见少爷并无反对,在一旁笑得开心,他也就上前接下了红帖子。

陈初六问旁人道:“年兄,怎么这府仓司库一职,没人要呢?难道这不是一个肥缺嘛?”

“呵呵呵,看似是肥缺,其实不然。咱们应天府的府仓,哪个不是空荡荡的的?连老鼠都饿死……那位老兄,应该是和你一样,是生客,不懂其中的门道。”

陈初六笑了笑,他买下了这府仓司库,倒也不错,正好有用。没多久,又开始买官了。

“司狱司谁要?”

“道纪司……经历司……照磨所……宜课司……”

官卖出去了,都是县令以下的小官。毕竟县尉以上,就得吏部栓选,而不是他能一手通天的了。买了大半,门口挤进来一位,大声喊道:“老爷,府尹老爷,我要买官,我要买官!”

紧跟着跑进来几个衙役,要拉他出去。在门口争执,引得屋内的人纷纷看了过去。陈初六一瞧,这不是昨儿个晚上要上吊那位仁兄吗?

杨赐皱眉喝到:“是何人在堂下喧哗?”

“老爷,是我,我是康七,我想买个官当。”康七大声喊道。

“府尹大人,这人疯了,小的们这就赶他出去!”

这时,杨赐却站起来道:“慢着,有道是来者都是客人,既然是来买官的,何必赶他出去?让他过来……”

康七闻言,得意了,挤进来道:“老爷,这是我刚那银子换的两吊钱,我想用这两吊钱,买个官当当。我,我,不会念诗,把话说明了吧,我想买个烧锅炉的官,烧汤的头儿。”

杨赐身边的书吏喝到:“胡闹,没有这官职,把他轰下去!”

“哎哎哎,别别别。”杨赐拦住道:“难道有贤士如此热心,难得他有为民之心。来啊,把他的两吊钱收下,给他开个烧汤头儿的聘书就行了。”

满座哗然,这还能现设官的?陈初六心里冷笑,这杨赐倒是胃口好,肥瘦不论,见钱眼开,眼前唯有一个钱字,有钱就好说话。

康七高高兴兴放下二楼钱,磕了好几个头,一边嘀咕一边出去了:“王二啊王二,你给我等着吧,我现在是官了,你个破炸豆腐的,我要让你家破人亡!”

很快便到了最后一个官职,名叫“税课司”,这是重中之重,肥中之肥。陈初六见状,灵机一动,让陈初六想办法买下。

前面买了一个府仓司库,再拿下这税课司。一个是储,一个是收,陈初六便能掌握地方经济的两大命脉了。如此,要想置杨赐于死地,就会方便很多。

陈初六这次出来,别的没带,就带着银票来着。当然,来这里的都只给定价,这么多银子,没银票的根本抬不敢动。陈初六只管叫价便是,不用担心银子不够。

反正……也不会真给钱。

税课司的争抢,十分激烈,陈长水总算挤到了前面,大声喊出一个远超的数字,旁人一惊,不敢再加价了。杨赐乐了,看着陈长水问道:“这位小兄弟,你刚才不是买了府仓司库吗?”

陈长水摇摇扇子,十分阔气道:“谁说当官只能当一个,有心为民,身兼两职不行吗?我买个官,孝经老父亲不行吗?再说了,我买东西,就喜欢买一双,这样吉利。”

“妙啊,真是妙人妙语。”杨赐问道:“小兄弟是哪里人?”

“少小离家,如今衣锦还乡,姓高。”陈长水临时说了一个姓名。

杨赐大喜:“高兄弟现在是紫燕黄鹄长离别,一举千里翅难追。还有谁加价?”

陈长水叉着腰道:“都别加价了,别加了,我也念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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