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与大宋,可是不错的盟友。他在东北那旮旯,可是抑制辽国的犄角,没有高丽对辽国的屡次大胜,辽国的兵锋早已经到了大宋。如今在这宴会上,唯一能和辽国使臣对坐的,也就是高丽使臣了。

当然,高丽还是远不如大辽的,屡次大胜也是天时地利人和全都押在他身上。宋廷这一次让高丽和辽对坐,实际上是扶高丽压辽。但见高丽使臣出来说完了这么一句,辽国使臣脸上露出了鄙夷之色,心中骂道:马屁精!

赵祯闻言大喜:“高丽使臣所求,朕允之,改日着人收集陈翊善的文集诗集千百本,送给尔国。”

那高丽使臣却是摇头:“陛下,臣不要几千几百本,臣只要一本。”

赵祯不解问道:“哦?这是为何?”

“陛下有所不知。”高丽使臣拱手道:“中原与高丽相去几千里,四为才子的文集、诗集从汴京传出去,路过千山万水,经过他人之手修改抄录,其中有些字句已经不是原文。”

“唔……这倒是的。”赵祯点点头。

“陛下,在高丽有数个版本的文集,大家为此争论不已,各执一词。争论救了,我高丽之人,想要林相公之真文,犹如思念春雨一般。臣以惶悚之心,乞求陛下俯允,赐臣与四为才子对正文集的机会,拿一本对正的文集回国,臣替高丽百姓感激不尽。”

远远地陈初六听了这个话,老脸早已经红了,这也太夸张了吧。但那些外邦使臣,看到高丽使臣说这话,捧得这位少年天子十分高兴,便也都学着过来“仰慕”一番。有的华夏语还说不利索,居然还振振有词,说自己能背陈初六的文章。

可少年天子,就吃这一套!

别人夸陈初六,他都觉得是在夸他。夸他任人唯贤,治国有方。一旁的大臣们,心中也是波澜起伏,十分感慨。今日的陈初六,又是那么耀眼,比连中三元还要耀眼。

他们心想,若能享有一天这样的待遇,就是死也值得啊。

赵祯时不时看一眼陈初六,只见他埋着脑袋吃菜,头也不太一下。当即,心里有个想法,今日都说陈初六有才,不如让他当场赋诗一首?这个想法刚说出来,但见底下又是一名使者站出来了。

“陛下,臣占城使者。在我占城,未读《新编大学》者,不敢说自己知晓圣人之言。未读《论漕弊》者,不敢说自己能为国谋事。不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者,不敢说自己有志向!”

众臣闻言,心中又是一番羡慕。但现在不是羡慕的时候,是拍马屁的时候。少年天子第一次被马屁围攻,而且身边没有太后提醒,就是只有三板斧的人,也能拍几句,得赶紧拍马屁讨好。等天子年纪大了,耳朵听出了茧,再拍马屁可就难了。

这时站出来一已经只有荣衔的老臣开口道:“占城,在大理、李朝之南,隔万重山,千条河,你们也能知道陈知应,说什么我也不信。”

是啊,怎么那个旮旯里的人,也知道咱们大宋的才子呢?

这里面有什么缘由呢?

其中又有什么绕不开的人和事呢?

大家装作不理解,讨论了起来。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哎呀,是皇上的天恩恩泽四方,这才使得千里之远的占城,也过来学习大宋文化。所有人都很满意,这马屁是不会有错的。

正当那些老臣要激动得抹眼泪的时候,占城使臣却站出摇摇头:“不是,不是那样的。”

“什么不是那样的,就是那样的,就是赵官家仁德威服四方。”

“不,真不是那样的。”占城使者的华夏口语,可能才过四级,能说能听,但不太明白语言蕴藏在深处的含义。他摆摆手,好像完全没在意大家歌功颂德正高兴,直摇头道:“陛下,真的不是那样的。”

众人怒视着他,怎么就不按剧本演戏呢,偏远小国,就是什么都不懂!但见赵祯也是一脸疑惑,问道:“占城使臣,你是何意?”

那占城使者从座位中站出来,拱手道:“陛下,陈大人前几年曾救了我占城数万百姓啊!”

占城使者这么一说,赵祯和百官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别说陈初六救不救得了几万人,就是救得了,大宋离你占城那么远,陈初六也不可能去过吧?

陈初六也是一惊,这是什么回事。难道他们占城拍马屁,喜欢这样来?赵祯疑惑地看了看陈初六,又问道:“占城使者,你说此话可当真?数年前,陈初六可还在读书呢……”

“陛下,臣说的千真万确!”占城使者不知何为害怕,继续大声说道:“也就是三年前吧,若不是陈大人,我占城数万百姓,都要被瘟疫害死,正因为陈大人的药材,我们才活过来。我占城王宫里,现在还供着陈大人的石像,每月杀牛宰羊祭祀呢。”

陈初六瞠目结舌,心说占城就是越南啊,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好像大理南边,有个李朝,李朝南边才是占城。那么远的地方,难不成陈家的生意已经做过去了?

这时站出来一人,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是国舅杨议。他问那占城:“三年前,陈翊善似乎还在陪圣上读书,如何去得了你那占城,你莫不是说谎吧?难道是陈翊善让你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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