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晏河清!

这侯叔献怎么学会拍马屁了?

陈初六对侯叔献的看法,有所改变了。不过也不失敬意,他不拍别的大臣的马屁,拍拍龙屁难道还不行吗?

太后和赵祯听了,都很高兴,古人嘛,都是很迷信的。特别是这些天子,相信自己的德行和上天相呼应,海晏河清,是上天示意天子德行好。

赵祯笑道:“候爱卿,今年黄河水真的清了?”

侯叔献点点头道:“不错,吾皇圣明。臣来往黄河数十年,从未见过黄河水如此清澈,真乃奇迹!”

赵祯点点头:“丹丘千年一烧,黄河千年一清,这或许真是吉兆……”

可在这个时候,陈初六脑海里灵光一闪,觉得不对劲起来。这黄河水清,不是什么好事。

早在尔雅、汉书中便有记载,黄河水那个时候已然浑浊。而且古人也知道了,黄河水之所以浑浊,是因为携带了大量的上游泥沙。

如果说黄河水清,只能说上游缺水,河水速度不够,泥沙早早沉淀下来了。历史上黄河水清的时候,往往是有大旱!

去年就有大旱,今年难不成又要有?

这哪里是什么盛世之兆,分明是天不助宋。

陈初六还是太年轻,喜怒形于色,他这一思考,别人都看出了异样。赵祯最先问道:“知应,你为何还不高兴。海晏河清,这可是好事啊!”

“臣有一言……”陈初六话到嘴边,却是顿了顿才道:“臣有一逆耳之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祯的脸严肃起来了,赵元俨给陈初六使眼色,侯叔献在一旁也很疑惑。陈初六犹豫了,心里一想,若是真有大旱,朝廷能早早预防,便能救下无数生灵。若是没有大旱,不过是失算了,令人笑话而已。

出来当官,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若是这种事情还瞻前顾后,实在有负于平身志向!

陈初六略微一思考,便开口道:“启奏陛下、太后,这大河清澈,并非是好事。大河之所以浑浊,是因携带了上游泥沙,如今河水清澈,实是因为上游雨水不足。这大河水清,乃是大旱之兆!”

“陈大人!本官治水多年,也未听过你这的论调!”侯叔献板着脸道。

“是啊,知应,侯大人面前,你就不要班门弄斧了。”赵元俨拍拍陈初六的肩膀,回过头道:“景仁啊,不要生气,这小子心高气傲,总以为自己什么都懂。”

陈初六讪讪一笑,依旧开口道:“大河水清也不少什么稀奇事,侯大人若是不行,自可查历年水情。黄河水清,并非什么吉兆,而是大旱凶兆!”

侯叔献有些生气了,他是豪爽之人,但于治水一事中,他也是自大的,以为自己是绝对的专家权威。他看着陈初六道:“陈大人,你敢与我打赌嘛?”

“赌什么?”

“别别别,你们两个,都各退一步,何须弄得如此僵?”赵元俨劝道。

但没想到,他定王爷的面子在这里再次失效。陈初六当然不在意了,侯叔献现在也脑袋发热,没听进去定王爷的话。而是转身对赵祯和太后长揖:“此事关乎臣的名声,臣愿与陈大人一赌,看看水清是否大旱,请陛下为证!”

“哼,此事关乎数万百姓的生命,臣也愿与侯大人打赌!”

赵祯看着二人认真的模样,只好点头道:“行,今日朕替你们作证,若是谁说错了,便……便……”

陈初六在一旁笑道:“若是下官说错了,下次在侯大人面前自罚三杯。”

侯叔献看了陈初六一眼:“好,若是你说对了,本官自罚十杯!”

朝中大臣争争吵吵,倒也这次,太后和定王爷见怪不怪了。倒是定王爷十分惆怅,觉得自己的面子,越来越不管用了。

侯叔献对陈初六原本挺有好感的,但经过这一次,心里多少觉得陈初六是个喜欢纸上谈兵的书生。他心里憋着一股气,草草用完了宴,便退回去,赶紧翻找起了历代典籍。

杨议的事情,陈初六自然是无虞了。杨议就是赵元俨捉来送给他的,说白了,就是太后让人捉的。

皇城司的人,到陈家“查案”,也就是只敢喝一杯茶,然后逛逛院子离去。现在可以知道的是,杨议这么久不出现,已经引起了杨家人的怀疑,处理杨家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陈初六安然无恙,回到舍人院。但却没了以前的清闲,过年之后,事务就看着堆了起来。舍人院内,忙得不可开交。陈初六对这些公文,也都没怎么细看,略看一眼,便安排人手去处理了。

这天气虽说已经立春了,可余寒尤厉,汴梁城四周没有一点春意,出门在外,还要顶风前行。

在舍人院里忙,外面的杂事也没忘了。外邦人那边,已经确定了留下和离开的人。安东尼和阿福,都被陈初六劝着留了下来,还要一个阿拉伯商人,因为损失惨重,年纪大了,也不想再出海。

三个人留下,其余人选择回到泉州。那边外邦人多一些,哪怕不出海了,也更加适合他们居住。既然他们不愿留下,陈初六也不强留,但他嘱咐,让这些人去泉州等着他。

陈初六想去海边看一看,组建一个船队,开到荒岛,然后伐木、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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