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寇?什么海寇?”陈初六从床上披衣起来,让盼儿、巧儿也准备起来,打开门,陈长水指着西南方向急道:“少爷,我刚出去撒尿,看见那边火光冲天,绝对是有海寇上岸了!”

“上岸?!”陈初六为慎重起见,回头喊道:“盼儿、巧儿,速速穿好衣裳,把少爷的刀拿来,黑子去套车,以防万一,咱们得先准备退路。”

陈长水也是应声去了,盼儿、巧儿则是快速穿好衣服,将头发随意盘在头上,一人抱着银箱,一人拿着一把长刀,还有三把朴刀。看样子,她们俩也准备使刀了。

车还没套好,陈初六走到阁楼前眺望,只见远处的海边,隐隐约约有着火光。晚上的风,是从海里吹上岸,陈初六还似乎听见闻见了一些不寻常的声音和味道。

多半是海寇上岸了。

陈长水驾车过来,盼儿、巧儿都是上了车,却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马蹄声,陈初六拔出剑,那边有人喊道:“陈公子,是赵将军让我等前来护卫你离开的!”

“放大镜用几片?”

“什么?”

陈初六脸色一沉,回头道:“黑子,护住马车,来者恐将不善!我去会会他们!”

“是,少爷小心啊!”

陈初六提着长刀,身心进入了战备状态,身形一闪,躲在一方假山的大石头后面,马蹄声转眼间近身了。

马背上的人疑惑道:“刚才还在这里,那小子人呢?”

陡然之间,陈初六从假山上一跃而下,刀光一闪,血光乍现,陈初六喝到:“贼子,拿命来!”

当场一人毙命,其余四人皆是大怒,持刀劈来。陈初六借着马匹的掩护,堪堪躲开一击,又是横刀过去,搠倒一人。陈初六和赵雅练了大半个冬天的武,这身手自然不同凡响。

不到五分钟,来的五人纷纷毙命,可陈初六身上,也多了几处刀伤,脸上渐着血。顾不得喊疼,当下抓了一匹马过来骑上,忙喊道:“黑子,我们赶紧走。”

陈长水驾着马车过来了,问道:“少爷,这黑灯瞎火的,咱们去哪里呀?”

“去码头!”

“什么?少爷,那里可是贼人最多的地方!”

陈初六也在犹豫,看刚才那样子,这个时候的海边和陆地一样危险。陆地上人生地不熟,只能蒙头走。海边上好歹有官兵、有赵元俨,反而相对安全一些。可来敌多少?若是太多,赶过去就是被包了饺子!

正在犹豫之际,又有马蹄声传来,陈长水和陈初六一并拔出刀来,那边喊道:“陈公子,是赵将军差我等前来护卫你到安全的地方!”

“放大镜用几片?”

“两片是倒的,三片是正的!”

陈初六惊喜起来,这几个人是真的。陈初六和赵允迪,在小黑屋里面研究望远镜的时候,就曾经说过这么一条暗语,如果答出来的,就是赵允迪的人,还好赵允迪记得。

那几名亲兵接近了,一人跳下马,拱手道:“陈公子,刘世光狗急跳墙,开了好几十条船过来,恐怕有两千海寇。地方乡勇、厢兵和钱家私兵已经全部过去了,赵将军也过去了。”

“可恶!”

那亲兵继续道:“陈公子,赵将军知道你有法子,让我等护送你去兴化驻军,把兵调来平定海寇!这是赵将军给您的虎符!”

陈初六接了过来,虎符与圣旨同行才有效,他手里刚好有空白圣旨。不过,这个时候去调兴化驻军,恐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赵允迪这虎符一来,恐怕是遗物了!

“不行,不能这么没义气。”陈初六摇了摇头,咬咬牙道:“军士听令!”

“公子请吩咐!”

“你们且护卫在此,本官要去拟一封圣旨。”陈初六回到屋中,拿毛笔在嘴里嘬了嘬,省去研磨,靠着微光,写下几句话。也就是他,若是别人在这个时候,还能否握稳笔杆还两说呢。

陈初六写完圣旨,将其与虎符放在一起,走出来道:“你们护送马车去兴化驻军,顺道将兴化驻军调来!”

“陈公子,那你?”

“我……不能弃赵允迪于不顾,我要去救他。”陈初六攥着刀回道,马车里面,盼儿、巧儿闻声知道是什么情况的,探出来头来,喊道:“少爷,我们跟你一起去!”

“胡闹!”陈初六第一次对她们这么凶狠,斥道:“老老实实跟着去兴化,掉了一根毫毛,回来我要抽死你们!”

“少爷……”

那几名亲兵这时道:“陈公子,我们与赵将军,是生死兄弟,还是让我们去救赵将军,你带着几位夫人去兴化调兵吧!”

陈初六摇头道:“不成,虎符在我手里,我便是你们的主帅,尔等安敢不从命?现在,立刻,马上,护送马车去兴化调兵!”

马车内,盼儿、巧儿哭闹起来,陈初六看了一眼陈长水,陈长水痛苦地大叫一声,眼神坚毅起来。将马车的门窗,哐当一锁,马鞭狠狠地抽在了马背上,回头道:“少爷,一定要回来!”

陈初六对那几个亲兵道:“还不护送,更待何时?”

亲兵们咬咬牙:“陈公子,告诉将军且战且退,我等就是将马跑死,也在一个时辰内将兴化驻军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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