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对不起,雨溪没能给你生儿子。”王雨溪依偎在陈初六怀中,委屈巴巴地说道,古代的女子,对生男生女多少有些芥蒂的。

“雨溪,你很伟大。”陈初六抱紧王雨溪道:“生男生女,我不在乎,说心里话,我倒是希望多生几个女儿。”

“为何?”

“女儿乖巧,懂得体贴人。”

“哪有你这样的……”王雨溪满脸幸福,又有些担忧道:“夫君是不在意,但怕爹和娘会有些在意。”

陈初六大笑一声道:“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儿女双全,我爹和我娘不知道多欢喜。盼儿、巧儿也快要生了,他们忙都忙不过来。”

“是啊,盼儿巧儿也要生了,要是她们都生儿子呢?”

“那你就得早点恢复身体,咱们再生一次,生他七个八个,总会有儿子吧?”陈初六笑道。

“哪有生那么多的?”

小两口说了一会儿话,王雨溪倦意袭来,陈初六让她先躺下了。陈初六喜得千金,消息很快就传开了。陈初六一夜没睡,强打精神迎接各方送贺喜的。首先来的,自然是汴京之中,陈家各处产业,以及靠着陈家吃饭的一群人。

随后皇宫大内的人也来了,此金锁什么的,恩宠厚重如初。再然后,便是朝中和陈初六关系亲密的大臣,萧贯、孙奭、王曾这些,就连陈执中也来了。这次送礼的人很多,但比和既往相比,却差了不少。

从陈家的醉桃源开张,没有哪次陈家的喜事,不是所有官员一同参与的。就算人没到,礼物和祝语也是到了。从这次开始,不再是所有人来了,哪怕算上迟几天的,也同样差了大约三分之一的人没来。这细微的变化,让陈初六心生警惕。借生女之事,陈初六趁机上书,将差遣职辞去了,留在家中躲清闲。

头一日来送礼的,要么亲、要么近、要么牛,不亲不近又不牛的,压根就挤不进陈家的大门,更遑论送礼。

“老爷,这有一帖子,附赠了礼单。”

“谁送来的?”

“是应天府知府,晏殊晏大人。”

陈初六笑了,接过来一看,只见晏殊写了一封信,表示十分支持陈初六在汴京所做的事情,还叫陈初六将汴京时报寄几份过去,他好照着汴京时报在应天府也弄一个时报。礼单倒是没什么,止几样应天的土产,晏殊还提到了,应天府今年收成不错,还清了所有债款,这些土产算是老百姓给陈初六的感谢。

想到应天府大旱,陈初六劳心劳力,让人将湖广稻米调来,又发动百姓兴修水利,如今应天府从大旱中走出来了,他心底也十分欣慰。晏殊是文人,而且性情直率,他信上所说,基本可以当真。陈初六当即写了回信,又将寄了几份报纸过去。

这边刚回信,刘沆拿了几份帖子过来:“东翁,这几份帖子和礼单,好像是有求于咱们,要不要回绝了?”

“有求于我,那得看是谁来求,也得看他诚不诚心。”陈初六笑着取了过来,随便打开一份,只见上面先恭贺陈初六喜得千金,随后附赠“艾服”,在文末署名晚生某某某敬上,列衔太常博士。陈初六看完一笑,原来是个候补官员,附赠“艾服”就是五十贯,因“艾服”又是五十岁的一个雅称。

“东翁,此人所求何物?”

“以我观之,此人乃求实缺耳。”陈初六似乎看破了一切:“官场上,都说我劝陛下罢黜了一堆冗官庸官,空下了许多实缺位子。这些人自然在想,是不是靠着我,便能够补实缺。呵呵,谁知我自己都是战战兢兢呢?”

“那回绝此人?”

“唔……帖子留下,不要伤了面子,钱就退回去,告诉他这件事情别想了。实缺之事,得看他自己的造化。”陈初六吩咐完,又拿起一贴子,不由得一惊,这是侯叔献送来的。恭贺之言,大同小异,侯叔献送的却是十斤鱼干,外加一吊钱。

陈初六抚掌大笑:“侯大人清廉为官,一向如此,不可怠慢了他的美意。这些礼物手下,家里有什么各地来的土产,挑几样东西回赠过去。”

“是,东翁。”刘沆点点头,高阳又走了进来,也是捧着一堆帖子,一脸无奈地道:“东翁,这如何是好?全将东翁当成了有求必应的神仙,见机上供来了。”

陈初六苦笑一声,打开帖子一一看过去,求升官的,求补缺的,求陈初六照顾其子侄的,但凡官场上有的,求什么的都有。陈初六不是有求必应的活神仙,便叫人一一把礼退了回去,又看帖子最末的署名,若是认识的,则还叫进来喝一杯茶。

帖子翻到最后,陈初六下意识看了一下署名,脑海中的记忆一下子拉到了数年前的一天。那天他刚读完书,从庙里出来,听到有大经师讲课,便随着那些读书人一起去了。正是在那时候,他借机把周敦颐的《爱莲说》给搬出来了,顿时名声鹊起。

这人便是穆修。

穆修官场不得志,致力于治学,乃是当今世上,较早探索古文运动的人。正因为他治学的主张与官场上的西昆体,他官场才抑郁不得志。不过,此人却有一才能,他将历科进士科考试的考题研究透了,从中发现了不少应试技巧。他拿这些应试技巧开坛讲座,不少人因此考中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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