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这话,都是脸色大变,谁都知道,张秉对谁都薄情寡义,可对他夫人,那叫一个恩爱。自从去年他夫人去世之后,至今念念不忘,养着那些狸猫,就是为了怀念过往。只不过,养这些狸猫的门道邪,大家都知道花了钱,这钱的来路也不正。

“你,你胡说什么!”张秉忿忿道:“那些花木和狸猫,可都是本官自己掏的钱。本官为官多年,有些积蓄怎么了?”

“好哇,有积蓄,那就请大家到猫园,让大家看看那里的花木和装潢,凭张大人的这点官俸要存多久。”陈初六冷笑道。

“陈大人这话,可就是胡搅蛮缠了。太尊养猫的钱,从来没有在官仓里拿过,而是在幕金、司费里支取。”旁边的师爷回到。

“难道幕金、司费不是朝廷的钱?不是老百姓的血汗?你说我胡搅蛮缠,我看你才是丧心病狂,拿着百姓的钱去养猫,百姓饿死在外面,你们却说没有钱粮赈灾。还说什么没用官仓的,无耻之尤!”陈初六声色俱厉斥道。

“那,那,那养这猫,也不是白养。府库里老鼠多,太尊养猫是为了捕鼠,可是一片公心,全无私意。”

“住嘴!好个一片公心,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令人恶心。举人说养这些狸猫是为了捕鼠,能找出这种借口的人,简直是丧尽天良。”陈初六指着张秉和师爷道:“不要以为你们做的事情天衣无缝,天理昭昭,报应循环,地狱之门,早已经为你们俩打开了。”

师爷低头不敢再吱声,张秉看了看陈初六,心道他怎么突然这么硬气了,难道说出了什么事情。

陈初六像是被彻底激怒了一般,在府衙大堂前大声斥责,历数张秉的罪状,这一顿大骂,就连门外站着的衙役听了,也纷纷探头进来,堂内的这些位,也彻底乱了。眼看陈初六要掀老底,纷纷劝解,可奈何怎么劝,都劝不住。

旁边的师爷,忽然心生一计,指着陈初六道:“来人,来人呐!別驾疯了,他疯了,来人,快将他抓起来。”

他这一喊,门外候着的衙役却犹豫着半步没动,陈初六风轻云淡地看了一眼门外,道:“谁敢动?”

衙役们心里寒意顿生,再不敢探头看,退到了两旁。陈初六又是瞥了一眼那个师爷:“你这小人,本官定让你不得好死。”

堂内麴学文这时上前道:“別驾,別驾息怒,不要再往下说了。”

陈初六却摇头道:“怕什么?我忍了这厮很久了,到了现在,不想再忍下去,你给我起开,否则我带着你一起骂。”

一直没说话的张秉,冷冷一笑,道:“我看师爷说得没错,你就是疯了,骂起人来不分人。”

“张大人休要猖狂,本官自会将你的罪行奏明朝廷,让朝廷衮衮诸公,定你的罪行。”

“哈哈,本官养了几只猫,这犯了哪条国法?就算本官挪用了公款,贪墨了银两,可普天之下,谁不这样?”

“不会吧,天底下可没有别人会挖人心肝来喂猫。”陈初六这么淡淡说了一句,堂内众人,再一次变了脸色,张秉脸色陡然惨白,靠在椅背上,似乎完全没料到,陈初六会突然说出这件事。他很快又在想,陈初六怎么突然这么大胆了呢?始料未及,始料未及啊……

“怎么样?”陈初六又接着喝到:“张秉好大胆子,此时不认罪伏诛,更待何时?”

“哼哼,黄口孺子,就凭你也想让本官认罪伏诛?你有证据吗?”张秉气急败坏:“你敢抓我,就是钦差来了,也不敢把本官怎么样!我要是出了事情,就把所有事情都供出来,拉着你们一起陪葬!有些事情,恐怕朝廷也不敢查吧?”

“朝廷有什么不敢查的?”陈初六板起脸,十分严肃地道:“张秉,不要以为你手里的东西,能够威胁到朝廷,你本事再大,和朝廷作对,也只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我劝你早早认罪伏诛,免得吃皇城司的苦头。”

“哈哈哈,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张秉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在这之前,本官先以你顶撞上司,扰乱堂议,革了你的职。来人,陈驸马发了疯兵,不可再担重任,因时制略,去掉陈初六的乌纱!”

“你有什么资格去掉我的乌纱?”陈初六左右看看,只见众人不敢动,只有张秉在这里大喊大叫。喊了一阵,所有人都低着脑袋,陈初六笑了,张秉愣了。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却响起一阵鞭炮声,铜锣一响,有人喊道。

“钦差大人到!”

话音落后,只见得大堂之外,一名穿着绯袍的官员,虎虎生威走了过来,踏入堂内,似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环顾道:“刚才是谁说陈大人疯了的?”

张秉也不敢端坐了,众官员赶忙起身,站起来列在张秉后面。钦差官阶不一定比张秉高,但却身负皇差,就不能等闲视之。

但这个时候的张秉,哪里还不清楚,陈初六和这钦差的关系。今天自己发难,陈初六就趁机闹事,又恰巧钦差来了。肯定是先出了内鬼,随后才勾结陈初六和钦差扳倒他。

盛理全开口便道:“张大人,用不着这么多礼节了。刚才本官在门外听见了,你还不认罪?!”

这时麴学文从旁边跳了出来:“张秉,你到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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