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初六的声音,赵祯对面前那些放铳的,嘀咕了一句,朕回头再来收拾你们,随即转向陈初六,笑道:“原来是知应来了,快看,这便是你向曾公亮建议要铸造的新式火器,这叫铳,你见没见过?”

陈初六摇头道:“臣在天王山上,也就是稍微提了一句,没想到曾大人就做出来了,臣没见过这个。”

赵祯抚掌大笑道:“世上皆道知应乃是学识广博第一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朕在知应面前,就是一个未开蒙的孩童,没想到今日却是遇到了知应也不知道的了。来来来,朕让你好好看看,这个国之利器。”

陈初六摸了摸鼻子,心中暗笑一声,呵呵,弟弟行为。不过,看赵祯这个兴奋的劲头,也不好打灭,便拉着他问来问去,让底下人将这铳管冷却下来,这才陪着赵祯看了几响这个铳。

赵祯对这个火铳十分喜爱,可在陈初六看来,这还差强人意的。这是用引线点燃发射,既不安全,也不快速。其实可用硬纸片,包裹火药,做出便于填充的弹药,再安装燧发装置。那装填射击的速度,能提高一倍不止,才真正算枪!

演示了一阵,赵祯满足了心中小小的虚荣心,看向陈初六道:“知应这些年,主动来找朕的日子越来越少了,这次过来,定然是有要事吧?”

陈初六笑了笑道:“臣俗务繁忙,实在是分身乏术。这次过来,的确是有要事。陛下,赵允迪打败的东瀛扶桑国,有一叫源氏的大族,派了使者前来,还特意到了臣的家里。”

赵祯十分不解道:“既是番邦外国使者,为何不来朝廷,却去知应私邸?哦,朕没有怀疑知应的意思,只是这些人形迹可疑,知应要当心呐。你现在是朝廷重臣,切不可轻见外人。他们找知应,有什么事?”

陈初六回到:“这东瀛扶桑国,在汉代时遣使到中原,汉武帝赐以金印,其国号曰倭,历来与中原有来往,与唐为盛。至今其国仰大宋为祖宗上国,不论文武兵政,文字医农皆学中原。”

“现在东瀛扶桑国国主,乃是藤原氏,但其部下叛乱,割据自守,分庭抗礼。有和清和源氏、桓武平氏两大藩镇,其国内乃是三足鼎立之势,犹以源氏最强。这次源氏过来,无非就是想借大宋之天威,一举推翻东瀛扶桑国旧国主藤原氏。”

赵祯听着这个故事,觉得这剧本怎么有些耳熟啊,当下不快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清和源氏想要谋朝篡位,虽是番邦外国,朕岂能与逆贼同道?知应应当断然拒绝了吧?”

陈初六心道,果不其然,这赵家听到下克上之事,格外不快,他点了点头道:“臣正是断然不允,晓之以理,那源氏嘴上倒是服了。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人心里恐怕不服。”

“臣略作思考,觉得这东瀛扶桑国三分之势,还能不断袭扰岭南海上商路。若是让他一统其国,岂不更成了大患?臣以为,这源氏前来,既不能答应了他,但也不能拒绝了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让其相互掣肘制约,永不能袭扰大宋海疆。”

赵祯原本是有些不屑的,毕竟在他心里,几个小岛而已,根本不值得在意。哪怕这几个小岛,连成一片,在大宋周边的陆地上,也只能是属国,半个歪心思都不敢动,何况还在重洋之外。

可听了陈初六之言,再加上陈初六先前说了,那东瀛扶桑国银贱如铜,若是分而治之,则可为大宋所用。

再者说来,有哪个帝王抵得住开疆拓土的诱惑?

陈初六看到赵祯的脸色,上前一步道:“陛下,臣答应了那东瀛扶桑国的使者,替他们在陛下请一个见面的机会。到时候,那使者提出来让大宋援助,陛下不可答应,但却可以赐下王印,给他们一个番邦属国的名分。”

赵祯笑着点点头,陈初六又道:“这个名分对源氏而言,实属鸡肋,可他们终究是能拿着大宋的名头,在东瀛喝令群雄。而那藤原氏、平氏不甘心,也会相继派人前来,朝廷皆可一一赐印。”

“这是驭犬之道……”赵祯笑道:“用绳子拴住三条狗,从小到大,若忽然解开了一条狗的绳子,那条狗定会垂头丧气,威风尽丧。犬类以其为荣也!这驭犬之道,也算光明正大的阳谋。”

“陛下圣明。”陈初六低着头一笑:“臣这里还有一事,其实就是兴办义学。万事开头难,那东瀛扶桑国源氏使者,送了臣一点金银,臣想用来给义学先支个架子出来,将来再做其他打算。”

“义学之事,朕与几位大臣都谈过了。”赵祯出乎陈初六之意料地道:“王先生、李迪说了,这义学不宜摊得太开了。一来是,山高皇帝远,到了两广四川那种地方,朝廷管不了,这好事就能办成坏事。二来是,外地山穷水恶,要是为了办这件事,挪动其他款项,也甚是不妥。”

“陛下说的是,那这义学……”

“这义学就在开封府办,这不是朝廷的事情,而是下放开封府的事情。开封府这十六个县,人口众多,又靠近都城,便于管理。若是办得好了,其他三京,外带苏杭、太原几个富裕之地,也学着办,但都只能看他们自己的意思。”

赵祯的意思简单,比陈初六的更切实际,这义学就在开封府办,朝廷便于管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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