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太阳透过山洞洞口,照在温迪的眼睛上。

这是来到无人岛后,温迪第一次被阳光叫醒,她估计现在起码是九点以后了,不到正午。

她怎么会睡到现在?睡了这么久,居然还有点困?

温迪遮着眼睛,慢慢坐起身,这时她才感觉出身体某处有些黏腻……靠。

温迪骂了一句脏话。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两腿之间,崩溃欲死。月经来了。

原来忘记的是这个!

可不是,她会渴,会饿,那么作为一个身体健康的女性,怎会不来月经呢?

温迪烦躁得坐在床上谩骂了大半天。

来月经本来就烦,偏偏是在这种糟糕环境下,温迪就更想骂人了。她坐在床上发了半天脾气,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如果在外界,她现在就应该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休息,再不济也是吹着空调风上班,而不是在这个荒郊野外,在太阳底下暴晒,满裤子的血!温迪又恼又怄,一起床回头看到自己好不容易组装好的床上到处是鲜血斑驳,更是气得郁结满腹。

也许是越糟糕的环境越锻炼人,发了半天脾气,温迪意识到不可能有天降卫生巾这种好事。能够解决现在窘境的人只有她自己,也不会有别人来帮她。这种敏感的时候,她还是试着呼喊了几声乌鸦——果然没来。

好。

温迪摇摇晃晃爬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腿上有点血,不过已经干了,暂时也不见要流。

她谨慎地走到角落,从箱子里翻出那条宫廷礼裙。既然是宫廷礼裙,所用的材料当然是最奢华而且珍贵的,布料是极其绵软的质地,温迪咬着牙将它撕下一块,又抽出两条丝巾,继续保持着匀速来到深火坑边。火坑里有许多灰烬,她用一根小木棍拨弄了一下,将火星子打散,慢慢刮出一些枯草和木头燃烧后的余烬。她将没有火星的草木灰用布紧紧包裹起来,再用一条丝巾缠上去,一条简易月经带便做好了。

温迪迅速把月经带穿上,用另一条丝巾在腰上缠了一圈,把月经带两头固定在身上。

完成。

“呼……”

温迪在昨天搬回来的大石头上坐下,摸着膝盖,骂着乌鸦。

骂了没两句,温迪突然听到了翅膀扑扇的声音。她惊讶地回头,那只黑漆漆的鸟就在她背后。它飞在温迪助跑跳跃也碰不到的高度,俯视着她,用尖锐傲慢的声音问:“为什么骂我?”

“那你还要我感激你吗?”

“我可没有克扣你的新手福利。”

“新手福利属于游戏!”暴躁的温迪瞪它,“我根本没打算玩这个游戏!”

乌鸦哦了一声,不置可否地跳过她的指责:“就这个?还有吗?”

“就这个?”

“你已经参加啦,那也没有办法,是吧。”乌鸦说,“我是没可能把你送回去的。”

“你说什么?”温迪敏锐地站起来,“这游戏没结局的?”

乌鸦似乎很顾忌她的愤怒——也可能是意外的好心,出言安抚:“别担心,你玩的不是网游,是单机,有结局的。”

“我要怎么做才能回去?”

“着什么急呢,你才来五天。”

“是啊,才!”温迪想到自己将在这里待足一年就头疼。

乌鸦说:“别生气了,我再给你一个福利吧。”

温迪没高兴,她警惕地看着乌鸦,不出声,也不欣喜。

“别用提防的表情看着我呀。”乌鸦说,“我可是一番好意。”

温迪不打算激怒它,但也没办法感激它:“……好意?”她将讥讽的情绪收敛到最低。

“过几天就发放给你。”

“是什么东西?”

“你怎么能用‘东西’来称呼他?”乌鸦异常生气。

温迪重新露出警惕的表情。

乌鸦马上说:“好吧,忽略我刚才的话,过几天等我发放福利你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是惊吓吗?”

“是惊喜。”

“……”温迪一脸不信。

“我保证是惊喜。”乌鸦有些紧张地说,“你肯定会喜欢。”

也许是害怕再被追问,它呼扇着翅膀立刻飞离,其速度几近于逃走。落荒而逃那种。

温迪等它走了,才从地上捡起石头朝着空中它曾停留过的地方狠狠砸了过去。

她在心里狠狠骂了两声,才站起来。

乌鸦所说的福利,她并不指望,除非送她一整年的安心裤,否则她永远不会激动。

“惊喜……”温迪用嘲讽的语气把这个词来回念了两遍,慢吞吞走回山洞。

她又撕下几块布,和丝巾,草木灰一起再制造了几个简易月经带。这玩意需要定期清洗,很麻烦,但至少她不用担心自己再边走边“漏油”了。反正是用一年,暂且顶着,至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温迪都顾不上了,她现在食物有限可能连一个月都撑不过去,还管月经带干不干净吗?够用就行。反正现在不少设备都是……够用就行。活得也太糙了吧?温迪自我厌恶地想。

来月经就这点不好,暴躁,丧气,分分钟想从悬崖上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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