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龙是何等文弱,又是何等善良?

夏在赶回澜城的路上,满脑子来去萦绕的都是这两句如今带了问号的句子。

她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都龙竟会杀死自己朝夕相对的同伴,而这背后的理由却仅仅是为了向自己泄愤,这种荒谬的理由,恐怕也只有周籽兰会信了。

“怎么就确定是他杀的呢?”

周籽兰斩钉截铁地道:“就是他,是我亲眼看见的。”

“你肯定是看错了。”夏用食指使劲搓着太阳穴,略感头疼。

她是真的头有点疼,大概因为夜间飞行受了寒气的缘故,她觉得头脑间有些昏沉欲裂,可是又达不到眩晕不起的程度,只好以手支在桌上,撑住自己晃荡不已的脑袋让它别倒下去。

“你当我是你吗?我的眼力可是极好的。”周籽兰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余韵之声震得夏的耳朵嗡嗡作响。

“就不能温和一点跟我说话吗?”夏苦恼地软声道。

周籽兰怒冲冲地吼:“为什么我要跟你温和地说话?你……算了,我不跟你说了!”

周籽兰发现她自己完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无法和夏顺利进行沟通,于是,她招手让夜玲过来,叫夜玲和夏绮莉说。

“夏,籽兰说的是真的,都龙真的杀人逃离了云翼。”

“不是,好吧,就算真的他做了,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实,从一开始,夏绮莉就并不是在怀疑周籽兰带来的消息,她只是没有休息好,脑子一片混乱,再加上这个消息的震撼性,让她初时听到,直觉只觉得这一定是周籽兰在跟她开玩笑。

尽管她明白,周籽兰就算拿自己的鬼命跟她开玩笑,也绝对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不知道。”董夜玲很老实地说。

周籽兰这时候却又忍不住插口进来:“一个人突然性情大变,除了因为情感受到极大创伤,还有什么原因。”

她的语气带着强烈的埋怨,夏却不知道她这时的怨气到底因何而起:“为什么他的情感受到创伤?”

“难道不是因为你吗?”周籽兰的鬼脸上血流如注,看起来又和夏初见她时那么吓人了。

夏摇了摇头:“我和都龙并没有什么感情瓜葛啊,籽兰学姐,你是不是想多了?”

“你既然不喜欢人家,又为什么要给人家希望!真把别人当做备胎吗?”周籽兰越说越生气,气到无以复加。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谁当备胎。”夏的语气严肃且认真,表情也忽然变得坚定。

抛却了一直以来笑嘻嘻,给人很随和很好说话的样子,在周籽兰她们记忆中,现在的夏,终于又和当初收伏她们那天的夏的形象重合起来。

夏继续淡淡说:“或许都龙曾经对我有什么误会,但是,我始终觉得,他这次要是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情,也一定不会因为我。”

周籽兰她们不明白她究竟想说什么,其实她何尝又能想明白,在自己信口说出的这一番话中,又有几分底气。

没底气的事,夏绮莉是最喜欢挑战的,只是,要以朋友的背叛和人命来换取,她其实宁愿永远不会遇到。

“好了,要是没有什么事,我想先睡一觉。”

夏说完,终于站了起来,离开自己坐的地方,周籽兰一看她这个样子,就急了,想要伸手去拉她,却冷不防被另一只冷冰冰的手拉住了自己。

“让她休息一会儿吧,她从回来之后一直在照顾东道,没怎么休息过。”董夜玲冲她摇了摇头。

“笑话,现在难道是休息的时候?都龙他身上发生的事,一整个班学生的性命,难道还不如区区一个男人的病重要?”周籽兰怒视董夜玲。

董夜玲劝她:“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现在夏也不是赶着去做什么,就先让她休息冷静一下,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周籽兰知道她说的没错,作为夏的鬼仆兼朋友,相比于董夜玲她们几个,周籽兰和夏相处的时间其实是更多,也更加关心她的,只是,一个在情感上受过重创的女人,难免会把自己的情伤转嫁到眼前。

不知道从哪一个瞬间开始,她不由把带着满心满眼情意的都龙代入成了自己,从而也将都龙心底里的撕心裂肺也一并嫁接到自己身上。

她几乎已经忘了,自己其实早已经是一个死人,不,应该说是个死鬼。

想明白这一点的她,等夏伸着懒腰,昏沉沉爬上自己的床倒头睡去后,就跟着董夜玲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刺目的阳光,目光沉沉。

周籽兰:“我啊,可能是在阳光下站得太久了,都已经忘了自己根本不该管别人的事。”

董夜玲看了一眼她:“你只是又想起了故人罢了。”

“呵,故人,如果那条贱狗也能称得上是个故人的话,这个世界,恐怕就没有人了。”

董夜玲摇头:“大姐,我知道你受的那些伤,感情上来说,如果是脚踏两条船,故意欺瞒,那真是不可饶恕,可是夏说的没错,她并没有对都龙表露过任何好感,她对都龙那些顶多只是好意,只是好意被曲解了,就变成了一些暧昧的东西罢,真正的爱情不该是那样的,应该更加炽烈,更加明晰,就像夏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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