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遭受灭顶之灾,其中一小部分效忠了格里芬,形成了现在的船族村。

这也是林德压根不在意玩家随便去船族村浪的原因,身份、资源、信息都相差太多,林德对船族村有着天然的碾压优势,哪怕一开始不真心效忠又怎么样,他们根本没有选择的资本,这年头没能力清理魔潮就连造反都等于变相自杀。

“真可怜……”

林德叹气,他对这些普通民众是同情的,但不影响他的政治态度。

没有实力的群体只能得到怜悯,而不是平等的尊重。

“至少我能保证他们在我治下活得绝对会比以前强。”林德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剽窃一个理想:“先制定一个小目标,每个家庭的锅里都有一只鸡。”

在林德思考自己小目标时,另一边玩家,则陷入无法触发任务的困惑。

进入船族村后,不是所有玩家都去了村长家,有人抱着触发奇遇的想法,有人就是单纯的不急着做任务,想要闲逛。

只要沿着湖走,路还算干净。

“真美,没有经过污染的湖边小村还挺治愈的。”

说话的正是门口打架的那两位玩家,他俩血都没止住,虽然不怎么疼,但行动却迟缓不少,没跟上健步如飞赶着甩锅的马修,于是两人干脆就大摇大摆的身着血衣结伴而行。

劳作时间船族村留守的人很少,就算有人不小心看见两个外乡人疑似杀人魔,也是一声尖叫逃跑关门,再来一个偷偷观察。

“也太难触发任务了吧,村民真不好接触,我算是明白为什么给个领地任务列表了,因为其他任务压根接不到啊,别说任务了,人影都看不到。”

“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我好久没旅游了,就算不做任务看看风景也挺好的。”

“你怎么不想你等级高了,可以去看更多的风景呢。不是你刚才扒拉栅栏那会了。”

“有人,她抬水桶呢跑不了!”

刚才还感受大自然的玩家说完立刻飞奔过去,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一身血迹说这种话会造成村民多大的惶恐。

抬水的是个小姑娘,她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瘦弱的身体明显营养不良,像一颗大头的豆芽菜。她听到声音后看到玩家发出一声惊呼,慌乱的就要跑,带着盛满水的水桶又跑不动,她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把水撒到地上,脚步阑珊的抱起水桶又要跑。

“等等,别跑啊,我们不是坏人,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玩家速度比她快得多,喊完也基本到了她身边。

小姑娘闻到血腥气,看清玩家身上还新鲜的伤口,终于被吓哭出来,也不敢出声,就是泪眼汪汪的抱紧水桶,低头想从侧面跑又被一只手拦住。

“你这样吓坏她了,拜托你看看咱俩身上的样子。”

“还不是在村口你先动的手!”气愤的说完,就露出一个怪蜀黍的笑容对小姑娘说:“哥哥帮你啊,你看你有没有什么钱啊、经验啊,随便给哥哥点就行了。”

小姑娘张嘴喏喏了两下,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只是更加用力的抱紧豁了口的水桶,指节都发白了,

“你不会说话吗,哑巴?哥哥真不是坏人,你可以叫我……”怪蜀黍看着自己的角色名字,报出与NPC沟通用的正经名字:“贝塔哥哥。”

“你个咸湿金鱼佬太变态了吧,没看人家小姑娘被吓坏了吗,难道你是萝莉控不成。”

“我只喜欢二次元的萝莉,还有,萝莉控也是看……”

贝塔到底还是忍住了“脸”字,面对大头菜一样的小姑娘,他不自觉的就收敛了游戏的跳脱,过于真实、距离太近的悲惨无疑触动更大,他嘟囔着:“我只是履行红领巾的义务。”

“行了,你就叫我舒克吧。”另一个玩家抢过水桶:“打水的地方在哪?”

小姑娘惊魂未定的盯着自己的水桶,舒克凶了吧唧一字一顿道:“在·哪·打·水?”

被吓了一跳后,小姑娘下意识的指了一个方面。

“你跟着我们。”

舒克说完拿着水桶就走,贝塔也学舒克干脆先斩后奏,拉起迟疑的小姑娘的手腕说:“你刚才是不是被我吓得想跑,所以才把水撒了?走吧走吧,哥哥们赔你一桶水。”

路边的木窗户因为他们的路过赶紧关紧,连一条小缝都不敢留,一路上只有贝塔断断续续的声音围绕在小姑娘的耳边:

“我们帮你打水算不算采集任务啊。”

“行吧行吧,没任务给奖励也行。”

“你别怕,我身上的血都是和他闹着玩的。”

“真的,这种小伤舔舔就好了。”

“你能给我个腰带吗,我想把剑别腰带上。”

“摇头是没腰带吗?没事没事别怕,本来就怪我吓到你了,你家远不远啊,怎么让你一个小女孩出来打水?”

……

小女孩慢慢止住了眼泪,坏人大概不会这么啰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