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想了想,摇头道:“奴不知。”言毕,她见薛蕴一言不发,又补充道:“奴觉得只要不害人,不管是精怪还是神物都是好的。”

薛蕴闻言,似有所思。

适才几名客商不知何时皆出了舱来,在船头迎风而立。

一名身材微胖的客商将白马打量一遍后,朝薛蕴道:“小娘子,你可愿意忍痛割爱,将这匹白马让与本人?”

月牙不待薛蕴答言,立即挡在她身前,微扬下颌道:“你想要买小白?”

这名身材微胖的客商笑道:“原来这匹马叫小白啊,名字倒挺符合它那身雪白皮毛,也适合你们这般年纪使唤。你问问你家小娘子,可否愿意卖与我?”

月牙回眸,见薛蕴朝她轻轻摇头,当即对那名身材微胖的客商道:“小白是奴家小娘子最爱惜的马儿,自然是不卖的。你没看见小娘子甚至连辔头和马鞍都舍不得给它安上吗?”

那名身材微胖的客商与其余客商听月牙这般说了,皆大笑起来。

月牙被众人笑话,顿时急红了脸颊。“笑什么笑?有什么可笑的?”

“本来也没什么可笑的,但小娘子你这借口寻得太拙劣,大伙儿自然就忍不住好笑了。”一个身材消瘦的客商微笑接言。

“怎么就拙劣了?”月牙有些不服气的反问。

“你看啊,一般什么情况下的马才没有辔鞍呢?”那个身材消瘦的客商道:“野马或者是在大草原上自由放牧的马儿。你这马跟着你们却没有辔鞍,只能说明一点,这马要么是刚到你们手上,要么就是匹还没有完驯化的马,不过若是没有完驯化的马,你们这样带着出门还真是很危险。”

月牙被这名客商说得语塞,忙下意识回头看向薛蕴,却无意间发现白马正向着薛蕴款款行来,那姿态仿佛是在亲近自己最珍爱的人,就连一旁的诸位客商也看得目瞪口呆。

白马行到薛蕴身旁,将头微垂至薛蕴肩头,亲昵的蹭了蹭。薛蕴则条件反射的抬手摸了摸白马的头。

这场景令一旁的几名客商面面相觑。根据适才分析,按照道理来说,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啊!

月牙心中瞬间雀跃,笑眯眯的看向诸位客商,道:“怎么样?没有骗你们吧,小白真的是奴家小娘子最爱惜的马儿,自然是舍不得卖的。”

那名身材微胖的客商见状,不由叹了口气,念叨了两句“可惜”便与其他客商返回到船舱中。

薛蕴摸着白马银色瀑布般的鬃毛,轻声问:“你是不是能听懂我们的谈话?你刚才是在给月牙解围对吗?”

白马盯着薛蕴看了须臾,突然朝她喷了口水汽,眸中立刻显出把戏得逞后的狡黠笑意。

“你……”薛蕴与白马离得较近,压根儿没料到白马会喷她水汽,气得她扬起手掌就朝白马打去,不料却被眼疾手快的月牙拉住。

月牙慌忙在唇边朝薛蕴竖起手指,紧张道:“嘘,小娘子,镇静。我们这才把那几名客商打发掉,倘若被他们知道小白不是我们的马儿,要强买该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