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响动在这阴暗的地方毫无回应,张汇青彻底的绝望,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杨御史和家人都不知去向。

分开关押的原因有很多,巡查御史总不能说稀里糊涂,对于张汇青使用的是哪条,张汇青才是稀里糊涂。

好吧,他无心管原因,他现在要逃出生天,别把命丢在这里,此时,这位御史才想到,他帮着鲁王要晋王的前程,甚至是命,别人为保命反要他的命,貌似没什么不通顺。

他强迫自己得来的不多冷静,耐心的倾听着四周,这里没有灯烛,可是闻得到土腥味,像是地窖里,这比关于气味难闻的监狱还要不同糟糕,在监狱里他好歹还能通过囚犯定位自己,还能有买通狱卒的机会。

寂静才是最可怕的,张汇青寻找一圈,发现找不到生机,恐慌重新把他支配。

“杨大人?”他呜咽。

“来保?”他喊着家人。

“杨大人!”张汇青泪流满面,号啕大哭起来,像他关押地上的秋雨连绵不绝。

.....

在这样的朝代里,夜晚是真正的黑夜。

当职责是起夜的烛光完全挡在窗户里,当秋雨笼罩天地并且笼罩所有的星和月,视线能看到的地方仅仅是方寸间的各种轮廓,承平伯夫人自己也是个轮廓。

模糊不清的好处是很容易被同化,承平伯夫人慢慢体会着她化成一株树,她化成一片雨,她像这黑夜的一分子,她被所有的事物接纳。

她,似被整个商行接纳。

黑夜仿佛为她呈现出的巨大平台,承载伯夫人的喜悦畅想,接纳她为天地间的一体,这也即是承平伯夫人感动的感受,哪怕她嫁给伯爵,哪怕她拥有诰封,哪怕她拼命般的上公堂,也直到今晚,被人夜打惊门的求助,真实的体会到被接纳。

那站稳脚根的沉着,有一个行业认可的笃定,远非一箱数箱的银钱和殿下的眷顾能相比。

就像天许你扎根肥沃,又有风雨相助;和天许你冒芽贫瘠的地方,没有水源也没有蜂蝶,谁是满意的那个?

有殿下的许可。

家人也日渐看到真心。

口碑也即将崛起......承平伯夫人徘徊在秋雨里,像一株被滋润的花草,往参天大树长去。

她不顾云鬓濡湿,也不顾衣裳转寒,她愿意终夜留连在这福泽般的秋雨里。

远处,有一点星星之火,近了,是秦氏火急火燎的身影。

“你病倒,谁还管这个家?难道你指望我,我可撑不起来,赶紧的,睡觉去。”

秦氏把她拉走,承平伯夫人嘻嘻的任由她拽,像个孩子般的被安置到热水里重新洗漱,被打发到锦被中躺下,帐帘放下来的那刻,把带着微弱起夜烛光的夜晚送来,睁大晶亮的眼睛,承平伯夫人笑嘻嘻。

被认可的满足在她的唇角翘起。

一早,先让林诚寻晋王殿下请个示下,晋王没啥说的,早饭后,承平伯夫人套车,前往南兴的第一商行下请帖,这家王城里最富裕的商行叫泰丰。

不管是老洪王的时代,还是晋王的时代,数百年历史的泰丰商行都屹立不倒,他家的生存之道,老洪王在的时候送王府无本利润,晋王在时候也是一样,据说在外地的分号也是这样办理,把私人的生意变成半官府。

泰丰商行也因此有不看任何贵族脸色的底气,在进货的渠道上也自然的得到便利,这家商行的货物是各种衣料,从粗布到异邦的名贵丝绸,号称全国最全。

承平伯夫人了解以后,觉得亲身前往才合道理,她换上出门的衣裳,坐上马车来到泰丰商行。

伙计往里一传话,泰丰商行的大掌柜吓了一跳,这个受雇于东家的明眼人盘算几下,很不对劲儿,伯爵夫人怎么可能拜商号?

不是你家开一回四方商会,就意味着商行里咱们就平起平坐,这位如果不是年青幼稚,就是忽然失心疯她没吃药。

和林家同在王城,和料理商铺的林忠、林诚都认识,大掌柜的埋怨这二位,这肯定不是管家的主意,但是你们不拦着点儿?

再一想,管家拦不住主人。

大掌柜的沉吟一下,喊来二掌柜:“林家的伯爵夫人到了,我刚巧出门,你招待她。”

“啥?”二掌柜的也惊的眼珠子几乎飞出来。

大掌柜的一冷脸,在他眼睁睁里走向后门,二掌柜的倒是想见事学事,可是他懂大掌柜的意思,他的身份勉强能接待伯爵夫人,推给三掌柜的及以下管事,林家说不好要恼。

做生意嘛,和气生财,谁会没事寻怄气?

二掌柜的重新换上干净的衣裳,同样是半旧不新,但是浆的整整齐齐,衣料也相当不错,把伯爵夫人接到商行里面。

奉上茶,二掌柜的堆笑:“您吩咐,我听着。”

承平伯夫人刚在家里站稳脚根,在此以前使唤家里人等都揣着小心,生怕一口气吹大了,就又吹跑几个,她现在就是这种心情,带足诚恳,客客气气地说明原委:“有位外地商人的货物在雨里耽搁,寻我想办法,我想再办一回商会,殿下那里已问过,特地前来邀请贵行明儿晚上也来。”

在泰丰商行这种地方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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