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一定年纪以后,大部分的人以稳重甚至过于谨慎为本性,有人说江山难改本性难移,天生就是暴脾气到老也改不来,世事听到会不服气,阅历和经验会导致人的认识发生改变,脾气自然也就降下来,一般的人到乔远山这个年纪熄得住火压得住性,说话也能委婉和放缓。

乔远山暴跳如雷就让官员们目瞪口呆,脑海里闪过一长串的这这这,那那那,乔公他从来不是这种急躁的人呐,刚才他不是反复强调要有证据,咱们要拿得到证据再论罪名。

看押魏临行的人也没有想到,呆呆的看着乔老爷一脚踢到无法躲避的魏临行脸上,血和牙往下掉落,他还在犯懵。

“哄”。

承平伯府的家人们潮水般过来,乔老爷就是指路的明灯,他嘴里骂着欺负我南兴的世家,这个被捆绑的人就是自家的仇人。

高举的木棒里锋利的剪刀、尖锐的锥子,把周围的人提醒,看守的人不允许承平伯府靠近,官员们拉住乔远山:“乔公,对我们说说,让我们也知道知道,你别光顾着打,弄明白再打也成。”

承平伯夫人迈上一步,低沉的眉头里迸出一道凶狠的光,她就怕没有人听,要说是吗,她来。

魏临行是个重要证人,梁仁也没把他放在心上,鲁王握着屠刀不需要证据,他反抗倒需要寻找证据来寻找证据去,他忍够了!

去他的证据,有也是这样,没有也是这样,随时要面对鲁王的明袭击暗袭击明暗双袭击。

乔远山要打就让他去打,鲁王也好,为鲁王办事的人也好,他们在乎过自己的生死吗?他们巴不得自己赶快倒下来,早点去死,那么落在自己手里死了活该。

梁仁的关注点只有伯夫人,他不能让她受到伤害,也不能让故去的承平伯受到伤害。

伯夫人往上走一步,梁仁斜斜走一步,拿自己高出一个脑袋不止的壮硕身材挡得严严实实,低沉有力地道:“夫人,这里没有你的事情。”

“殿下,我的公道在哪里!”

承平伯夫人扬起泪脸凄厉长声。

乔远山震动一下,这样的嗓音里他真正清醒,他急急忙忙的也走过来,竭力堆着笑容放柔嗓音:“伯夫人,这里没有你的仇人,你的仇人在城里,是曹家,是曹家哈哈,”

完全无视梁仁,乔老爷只想把承平伯夫人从这件事情里撕掳出去,建议道:“去曹家打,打她个稀碎,你带的人够吗,不够我家里有的是。”

完全没有意识到被无视的梁仁认可这个主意,附和道:“是啊。”

乔远山又清醒一下,殿下在这里,自己作主怂恿砸曹家肯定不对,补救地道:“殿下您说我这提议合理吧?”

“合理之极,正中本王下怀。”梁仁点点头,觉得一下不够,又鸡啄米般的点上好几下,和乔远山相对喜笑颜开:“呵呵,乔公你真会出主意。”

“呵呵,殿下为南兴日理万机,我岂能不尽心呐,”

心照不宣的对话和心照不宣的眼神碰撞着,梁仁和乔远山哈哈的越来越大声,说的自己都快相信魏临行与承平伯府无关。

梁仁在承平伯夫人面前是有前科的,后面慢慢的接受殿下为他正名,不过也导致殿下的话伯夫人本能打折扣,还好有乔远山起劲儿的煽动,承平伯夫人露出犹豫。

她不但不傻,而且很聪明,乔远山刚才的怒骂口口声声不离开南兴的世家,要说那个被看押的男子不是自己仇人,伯夫人可不会相信,可殿下和乔远山双重的劝解她也得考虑,允许她打砸曹家也是一种补偿。

只有一点遗憾,那就是没有亲手惩罚仇人,觉得任何补偿不能相比,

承平伯夫人低声地提出:“他受刑的那天我要在场。”

只要她不在这里揪着不放,不会把脏水引向她自己,梁仁恨不能上天摘月亮送来,一口答应:“那是当然,我让人去请你。”

无话可说的承平伯夫人恼怒的再瞅瞅魏临行,还是觉得不出气挺冤枉,晃晃手里的木棒快步走上前,看守的人想要拦的时候,梁仁用眼神制止,一个女人别看拎着棒,就她的力气也只能出出气,不能实际的怎么样。

果然这一木棒敲在魏临行头上,擦破油皮流下血,其它一点事儿也没有。

“哼!”

承平伯夫人犹自气呼呼,招呼着家下人等离开,梁仁忽然想到的:“曹家的财产我赏赐给你。”

魏临行是鲁王的人,曹夫人事件就不仅仅简单到寡妇之间的暗害,将是陷害晋王的罪名,家产不用问了会充公,梁仁现在可以送人,当做对承平伯夫人的弥补。

承平伯夫人火大的掷地有声:“她家的钱是脏的臭的,我不要!”风流挣来的钱伯夫人不会要,说不定还有陷害其它人得到的钱,比如自己可以卖五百两银子,她不要。

梁仁伸手摸鼻子,直觉上这一鼻子灰碰的不太好过,可是表面上由不得的更柔软,陪个笑脸:“哈,不要不要。”

黑色雪衣裹着的身影走向马车,茶香摆小板凳,伸手扶她上车,伯夫人顿一顿,面庞涨的通红,她没有向殿下辞行,也没有向乔老爷道谢。

垂着脑袋有几分灰溜溜的转身,端端正正的蹲身,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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