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鹏清楚自己随时将性命不保的处境,而答应承平伯夫人合作以后,林鹏疯魔般的日思夜想,就算没有鲁王,贩盐这事情也太震撼,何况伯夫人和他是在鲁王这头老虎身上拔毛呢。

醒也是想,梦也是想,行也是想,这赶车的时候也是想,脖子后面时常有想像中嗖嗖的寒,幻想中的过程一步一个结,贩盐不顺利是个结,手续办不是个结,逃不过关卡检查是个结......脑海里都快千千结,冷不防的后面蹦出侯三问话。

“哥,你想贩盐?”

击中心事的林鹏吓得一扭脖子否认,话还没有说出口,手中马鞭子跟随扭身乱甩几下,赶车的马受惊嘶鸣,向着路边行道树一头蹿过去。

兄弟俩个的话同时嘎然止住喉咙口,临时换成大声的:“吁.....吁.....”

“死马,臭马,你想摔死我们!”

侯三骂着不顾危险跳下马车,常年当混混的人筋骨灵活,就地一个打滚没感到伤,爬起来双手没命的拽住车尾横杠,屁股和脚齐齐发力,屁股往后礅,双脚在地面上摩擦,这就多一分儿阻力。

“轰隆”一下子,马车擦过行道树停下来,林鹏看看那冷静下来看似无辜的马,再看看合抱粗的行道树,这棵怕不是种在西咸已有百年。

大口喘着气向车帘子倒去,车帘子往后扑个空,林鹏斜斜歪倒在车壁上,两条腿软软的悬挂车辕,浑身没了力气,刚才要是撞实在,树是铁头他是肉身,捡得命来也将受伤。

他这会儿伪装的力气也失去,偏偏侯三倒还要力气,他重新跳上车,既然林鹏没事,侯三径直接上他刚才的话,一迭连声的道:“哥,西咸只有盐生意,你想哄我不可能,你想贩私盐对不对,我可陪你这东家跑了一大趟,我是得力大伙计,你认不认......”

林鹏呻吟一声:“老三,你倒是让我清静会儿。”

“你答应我就清静,不答应我就别想好,你认不认,你认不认......”侯三无赖起来活似三岁。

林鹏还是那句老生常谈:“兄弟,会掉脑袋的。”

“你还想哄我!哼,伯夫人撑腰对不对?知道家里老太爷们怎么说你吗,鹏哥儿做生意是好的,就是圆滑点儿,哎,他不是圆滑,他是胆小。”

侯三一个人学两个族中长辈的口吻,惟妙惟肖也就罢了,他学出来的是尖公鸭嗓子。

林鹏气得一乐,把侯三推一把:“咱们家出老公儿了吗。”借力坐直了,力气这就回来大半,他瞅着侯三盘算开来,贩盐是真有钱,天下的人都知道,贩盐也真的危险,以侯三老鼠洞也能交到朋友的能耐来看,带上他说不定是件好事。

面对侯三等候中焦急炽热的眼神,林鹏慢吞吞的道:“好是好了,咱们先约法三章,出门你得听我的......”

侯三哈哈大笑一声,乐得没了边儿,在他看来像是世上所有的财富奔腾而至,捡起丢在车辕上的马鞭子赶车,把兴奋发泄在马屁股上。,什么约法三章,六章都行。

“哈。”

“哈哈哈......”

官道上不时传来这样的笑声,林鹏决定压压他,不能让他事先想的这么好,他在旁边苦口婆心:“我再对你说一遍,做生意要处处小心,你刚做生意就到南兴,南兴是个好地方,没有坑蒙拐骗的,看似你一车赚不到二两不好听,其实跑一趟赚小两千,十年你就有两万,你要是跑个几十年,我林家祖孙三代还不如你一代挣的多,你知道这是为什么,这是你没有遇到亏钱的生意......我再对你说一遍,件件要小心.....”

侯三由着他说,眼神锃亮的这个混混无疑没有入耳而入心,他想的应该是盐商自古富胜国。

接下来的日子兄弟们起早贪黑赶路,都想早一天回到庆平省。

去年赚的都不错,侯三加上伙同周大贝在红街坑李元宝、姚福星的银子,及乱收的进门钱分成,接近一万两,林鹏规规矩矩弄去三千车货物,收息小几万。

在他们来看不是今年不赚也没什么,虽然贩盐这生意更为关键,就算没有林鹏的反复唠叨,侯三这常在财主趁钱的人也知道经商不易,年年亏的人多了去,有个好商路不敢怠慢。

林鹏的货物交待商铺的掌柜收,他回去看一眼就得,顺便的也让他们帮侯三的安排了,侯三也回去看一眼,兄弟们就要动身赶往南兴。

都是能吃苦的人,天气又冷下来,买一包袱的卤菜、炊饼,再来一大纸包的咸菜,官道人多夜里也赶路,九月初终于赶回庆平省居住的小城。

望见城门的时候,林鹏沙哑着嗓子道:“先去我铺面看看货物是不是齐备,你再回家铺面里看看,货没差错就今儿早睡,明儿早走。”

“早走,说好的赶上今年泰丰商会,开开眼看布料,周大贝指不定早就到了,不知道李姚二位今年还来不来。”侯三说到这里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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