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乐吹打越来越近,提醒着办喜事的人家,花轿就要到了,尤桐花的耳朵旁边响起尤木根玩命般的絮叨声:“妹妹,你嫁到伯府里当媳妇,千万记得家里还穷,家里很穷,我和你嫂子穷的过不下去了.....”

蒙上盖头的尤桐花忍着。

她只在美味楼里见到承平伯一次,可是内心已然打上他的烙印,就要成为她丈夫的人想的相当周,媒婆上门带来两个侍候的人,不但把尤桐花的房间重新收拾,让它焕然一新并且具有实用价值,比如保暖、比如舒适,这两个侍候的人也把尤木根和丁氏隔开,让他们夫妻每每望着二姑娘房间干瞪眼睛,想说一个字也不成。

一日三餐有人送来,两个侍候的人送到尤桐花的面前,碗也不用洗,成亲前的这些日子,尤桐花丰润不少。

也就只有花轿上门,大家忙活的这个时刻,被尤木根钻了空子,他跑到自己身边说个没完:“哥哥对你不薄啊,哥哥可是借钱给你办的嫁妆,你嫂子人不好,我说她了,可哥哥还是哥哥......”

尤桐花气的捏紧衣角。

什么叫你嫂子人不好,你说她了?你娶的好妻子,要卖小姑子呢,这仅仅是个“人不好”,你说一说也就能过去?

幸好她今天就要出嫁,花轿就在门外,鞭炮震天般响起来,在房里也感觉到惊心那种,尤木根的话在鞭炮声里也不怎么清楚,尤桐花忍耐下去。

“哎哟,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出去,舅爷?我说您赶紧的看店去,伯府发了话,不要送亲的,您一定要跟去?哎哟,这话怎么说啊......”

喜娘跑来。

说到一半,外面喊吉时已到,喜娘一左一右的扶起尤桐花就走,尤桐花这新嫁娘蒙着盖头,脚步翻飞的,走的比喜娘还要快,那股子迫不及待出嫁的劲头,让两个喜娘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急匆匆的送出新人。

好像这位赶投胎般的出嫁呢?两个喜娘脑海里浮出这样一句话,这是承平伯娶妻,喜娘不会说出来。

花轿离地的浮力出现时,尤桐花在盖头的下面长长的出一口气,她总算得到解脱,摆脱这个榨干她还不算,还想把人骨头也卖钱的地狱。

有丁氏在的地方,对于尤桐花就是这种感觉。

然后,她紧紧的闭上嘴,像一只很容易被惊动的小兔子般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在外面鼓乐敲的震天响,尤桐花估计城都能听得到,也所以就不会有人听到她刚才巴不得出嫁的心声。

如果她嫁的是个普通人,她不会有这么难为情,她嫁的是位贵族,承平伯爵现在是晋王之下的第一人,如果有人听到她在花轿里就解脱的口吻,肯定怀疑她嫌贫爱富,不是个好姑娘。

事实上,她是个好姑娘。

邻居们都同情她的遭遇,时常的背后教她对付丁氏,尤桐花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能和丁氏周旋几年,邻居们还是有功劳的。

邻居们中忠厚老实的,大多不喜欢丁氏,所以二姑娘应该是个好姑娘,她被忠厚老实的人称赞着。

尤桐花在花轿里一直的告诉自己,承平伯对她有恩,他愿意娶她为妻,而不是妾,相当于救她逃出有丁氏在的那个地狱家庭,二姑娘一定会好好侍候他,好好的对伯爷好。

伯爷对她实在太好。

他知道她没有嫁衣,为她送来嫁衣,给她很多很多的首饰,都是尤二姑娘想也不敢想的宝贝,尤二姑娘自从装扮好,就伴着心惊肉跳,害怕自己弄坏这些宝贝首饰,她像个木头一样的呆坐着,不敢随意的动,感叹的时候都保持木雕状态。

她要对他好,还有这听到的鼓乐喧天,还有这花轿游览着长街,还有......欢笑声出来,花轿应该是到了,落下来,有人打开轿帘扶她出来,盖头下面能看到男人的衣角和女人的裙边。

尤桐花的心打鼓般的跳起来,渐渐的和鼓乐中的急鼓声合在一起,天知道喜乐不应该是悠扬的吗?怎么就和她的心声合上,“砰砰”,“咚咚”的都不消停。

这男人的衣角,哪一个是承平伯爷?

“恭喜伯爷,贺喜伯爷,伯爷请握住了,呵呵,带新人拜堂去了。”有人这样说着,尤桐花的手里同时被塞入一段红绸。

崭新的红绸带来柔滑华丽,尤桐花在这一瞬间里喜生双颊,再到身,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成亲的喜悦,而不是刚才逃难那般的迫切。

她要成亲了。

她嫁的是位大老爷。

脚步抬起来,如梦如幻,如织如华,拜,起,拜,起......送入洞房.....起哄声里,盖头揭去,尤桐花担心不已的抬起眼眸,娇丽的眼神锁住承平伯,那面容和蔼的中年男子,他看上去并不是太老,虽然也还是像尤桐花的长辈。

她浅浅的笑了,迅速的垂下眼帘,已是被旁边的人捕捉的清楚,洞房三天无大小,大家肆无忌惮开着玩笑,说着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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