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无霜累得走不动了。

陈默也不好意思问为什么,就默不作声的走到她前边,蹲下身子把她背了起来。

她的筋骨很轻,仿佛没有重量似的,陈默面色如常的走着,背着她前往皇宫的御花园。

有花有草的映衬,远比要待在清冷的宫殿要强上太多,顺便还能聊一聊今后的事情。

以他筑基期的修为略施法术,不被皇宫的守卫看见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因此也无人打扰,两人难得享受这一段安静的时光。

楚无霜搂紧了陈默的脖子,悄悄地说道:“我和其他的女修相比,谁更轻?”

“我不可能背其他人,所以你最轻。”

“那如果有一天我老了,你会抛弃我吗?”

“我愿意和你一起变老。”

“可是.....我已经三十五岁了。”

“你放心吧,我只会和你在一起。”

“那可不一定,论样貌,我已经不是十七八岁小姑娘的对手了,论性格,我又不会看别人的脸色,可能以后会惹你生气,假如某一天.....”

“我是说如果....你感到厌烦了,那该怎么办呢?”

“不会的,我可以做个保证。”

“我不想让你发誓了,况且你也从没有要求过我。”

“那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

“因为我相信你嘛。”

......

在陈默的印象里,感情是美好的,就像是阳光明媚的午后,只要认真的去对待,两个人就不会产生任何的矛盾。

但这一次却是他错了,也很理所当然的去那么想了。

不是每一天都能风和日丽,也会有润物无声的春雨,淅淅沥沥的,浇灌在他的内心深处,去莫名的升出一阵愧疚的感觉。

陈默感觉背后多了几滴温热的液体,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说相信她,反而言之,不就是在暗示她不相信他吗?

陈默换位思考很理解她,母亲去世,父亲被杀,与哥哥们的感情又不深,她几乎没有亲人了。从小与修真界的师父相依为命,她这样的女人,注定是缺乏安感的。

但理解,不代表着任何事情都要说誓言,陈默很清楚,如果承诺给的太多,总会有那么一两件做不到的事情,难道要说谎吗,那誓言的本质又是什么?

所以当承诺的内心毫无波澜时,它也就失去了束缚的能力。

凉亭在花园的中央,被白玉栏杆围起了一条过道,鱼儿在下方的池中嬉戏。

这里没有侍卫,两人一路上再无言语,陈默把楚无霜放下来,两个人坐到了凉亭的石凳上。

楚无霜咬着嘴唇,一点一点的伸手探过去,见陈默并没有闪躲,她心中这才稍安些许,去握住了他的手,低声的说:

“......你是不是生气了?”

陈默哑然失笑:“怎么会呢?”

楚无霜失落的说:“你一定很烦我了对吧。”

陈默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我总是让你承诺、给我发誓,你还要给我道歉又来安慰我.....”

陈默不等她说完,便起身在背后抱着她说:“你别再胡思乱想了。”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楚无霜回过头,楚楚可怜的神情望着他:“对不起陈默,我又让你生气了!”

也许她是无心的,但这种话一出口,陈默的情绪瞬间就要抵达崩溃的边缘了,一种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了的绝望心情蓦然涌上心头。

如果陈默只是一个要身不要心的人,完不用这么纠结,何必去管她是怎么想的呢?正是鱼和熊掌都想兼得,他才落得了如此窘迫的状况。

这就是一个无解的询问,一言不发,就默认楚无霜的猜测是完正确的,陈默责怪她胡搅蛮缠了。

说没有生气,在她眼里又是死鸭子嘴硬的狡辩。说不生气,还是压制着脾性迁就她。

问题不在于陈默怎么样去回答,她就是这样一个内心敏感的女人,该怎么办呢?

陈默看着楚无霜的脸,竟鬼使神差的想到了另外一名女子,“如果是她的话,就不会问这些事情.....嗯!好像?”

陈默忽然想到了某个细节,一道灵光闪过,他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在楚无霜满怀期待的目光中,陈默在储物袋中召出一物,是一支普通的银色发簪。

陈默答非所问的说道:“这支簪子是我娘留给我的,她说等以后有了心上人,就把它戴在她的头上,无霜,你不是不要我的承诺了吗?那我娘的承诺你愿不愿意接受?”

说谎,是陈默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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