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宫最东侧,有一个超大型的宫殿。

此时,大明文武百官正商讨国家大事。

宋爱明慷慨激昂道:“《诗》云:惠此中国,以绥四方。《禹贡》亦以天子之国为中国,而我大明如今国力昌盛,却居于一隅之地,实乃荒唐,东洲(特指美洲)之大,不知其千里,实乃天赐,先人曾言,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故臣恳请陛下。”

宋爱明大手一挥,拱手作揖道,粗声道:“请陛下下旨,准许大明入关!”

“请陛下下旨,大明入关!”

“入关!”

殿中群臣齐声道。

宏亮的声音响彻在殿中,看到这一局面,朱训樘很是满意地看了一眼宋爱明,宋爱明立马精神抖擞,眼中压抑着喜悦。

宋爱明真怕朱训樘追究他的罪过,所以揣摩到朱训樘有入关意愿的时候,他就立马在朝堂提了出来,他暗喜道,看来这一步果然没有走错。

朱训樘故作叹息道:“我大明是礼仪之邦,怎能无意掀起战乱,挑起事端呢?”

话音刚落,王阁臣走了出来:“陛下所言非是。”

他还瞧了一下宋爱明,见他没抢到机会有些懊恼,他略有些得意,通过这么多天的观察,他已经了解了皇帝的禀性,知道入关之事必将施行。

所以为了保持恩宠,他必须做出一些行动,原本他想主动提议,谁知竟然被宋爱明这个武夫强了风头。

“王爱卿有何建议?”

王阁臣恭敬道:“回陛下,孔子之作《春秋》也,诸侯用夷礼则夷之,夷而进于中国则中国之,今殷商后人不可以中国之治治也,譬如禽兽然,夷狄非我族类者也,蟊贼我而捕诛之,则多杀而不伤吾仁,如其困穷而依我,远之防之犹必矜而全其生,非可乘约肆淫,役之、残之而规为利也。”

王阁臣拽了一堆古文,看来是做了一番准备,这句话大意是原本殷商之众,是华夏之人,但是他们抛弃了祖先的礼仪,所以就不是诸夏之人,可视为夷狄。

夷狄和我们不同族,如果他们侵略残害我们,而我们捕杀他们,那么多杀他们并不损害我们的仁义。

但若他们因困穷而依附我们,我们在疏远和防备他们的同时也必须怜悯和保全他们的生命,不能乘机为谋取利益而肆意欺凌、使役、残害他们。

宋爱明瞥了一眼王阁老,低声道,想不到你有两下子啊,他不可能落于人后,于是连忙说。

“王阁老说的很对,这些年,夷狄杀我使者,毁我家园,罪不可恕,我大明杀之,乃天经地义,天下苦夷狄太久,众多殷商人等着咱们去挽救啊,入关不仅顺应民心,也符合大义,臣再次叩请陛下入关!”

朱训樘心中吐槽道,毁我家园,分明是你们太奸诈,毁人家的家园,真能颠倒黑白,不过我喜欢。

他咳嗽几声,大殿安静了下来,朱训樘叹气道:“看来先贤早就给了我们指示,祖宗之法不能违啊!”

“好,那朕宣布,一个月后,大明开始入关。”

“内阁准备协调物资,各位将士准备出发,变夷为夏,挽救苍生,就交给你们了!”

“臣领旨!”

声音慷锵有力!

……

部落首领们聚集在一起,忧心忡忡!

这么多天,他们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些首领生怕自己做了炮灰,然而,这些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

安禄达是一个部落的大勾(首领的意思),不过早早归顺了大明,他边吃着香喷喷的糕点,边手捧书卷,津津有味地阅读,身后一名娇美的小娘扇着扇子,岂不快哉!

这时,突然一名奴仆匆忙地跑了进来:大勾,有诏书!”

安禄达脸色阴沉,呵斥道:“毛毛躁躁,成何体统,都说了要称呼我为老爷。”

“拿过来。”

奴仆战战兢兢地递过辛苦摘抄的文书。

安禄达展开,仔细审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夷狄之人贪而好利,被发左衽,人而兽心,其与中国殊章服,异习俗,饮食不同,言语不通,辟居边垂寒露之野,逐草随畜,射猎为生,隔以山谷,雍以沙幕,天地所以绝外内地。”

安禄达虽说自幼学习大明知识,但仍有些弄不清具体意思,他皱起眉头,只知道好像说的夷狄,他心扑通乱跳,夷狄?难道大明皇帝要对他们动手,不可能吧,他赶快继续向下看。

“大明有仁义之心,施教化于身,解救万民,特大明即日起,开始入关。”

安禄达松了口气,原来是关内的夷狄啊,吓死他了。

类似的场景不断发生在各处。

看完之后,安禄达双眸散发着亮光,整个变得神采奕奕,赶快放下,匆匆忙忙地向城内跑去。

当安禄达到达接待处时,这里早就许多首领跑了过来。

“安老爷也知道了消息?”

一名肥胖的中年男子凑到跟前,笑眯眯的问道,安禄达认识这人,和他的身份一样,中年男子也是一个部落首领,汉名叫做赵归国。

安禄达招呼道:“原来是赵兄,看来赵兄消息也很灵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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