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低眉浅笑,一双白皙的手遮住一张樱桃小嘴。说道,“相见欢早已失传,公子怎么知道我弹的是相见欢?”

苏公子把笛子背在身后,说道,“相见欢是和世上最诉相思之曲。曲谱虽然失传,但是词却残留了半阙。刚才一听到姑娘的琴声,我便肯定,这是相见欢。”

苏公子说完,姑娘向她行了礼,一言未发便下台去了。

苏公子伸手去拦,却只得了一条桃粉色的飘带。

妈妈见苏公子有意于春桃,便走到苏公子身边说道,“苏公子,这姑娘是前两天才来的。性子还没顺。得罪了公子,公子见谅。”

苏公子远远的望着那姑娘,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的话,叫春桃。”

“春桃。真真是个春桃,娇艳欲滴。妈妈,今天这花魁该是春桃姑娘的了吧?”

“苏公子,您都开口了,那不是春桃的还能是谁的啊?狗头,去告诉春桃,今晚好好伺候苏公子。”“是。”

妈妈又对苏公子说道,“苏公子,今晚上就让春桃服侍您。”

苏公子点点头,摘下了腰间的宫绦说道,“妈妈把这个给春桃吧。”

“苏公子对我们春桃这样好,春桃可真是命好。”

“一个宫绦而已,她的运气还在后面。”

“哎呦,真是多谢苏公子,我这就去给春桃送去。”

柳榆站在人群里,看着苏嘉志追求别的女人,对自己视而不见,又气又无奈。

即使她还不能确认这个苏公子是不是苏嘉志。但是现在可以肯定,他,不认识自己了。

苏公子独自上了楼,柳榆望着他,拾级而上。

他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柳榆能读懂苏嘉志的每一个表情,如果这个苏公子就是苏嘉志,那么,此刻他甚是欢喜。

柳榆失落的回到后院,疲惫的推开门。

拿起粗瓷碗倒了一碗水,丑娘正坐在床上做着针线。

看到柳榆回来了说道,“你回来了?怎么样了?谁是花魁啊?”

柳榆一口气喝完了一碗水,喘着粗气问道,“苏公子叫什么?”

丑娘埋着头做针线,说道,“苏公子的名字很好听。”

“叫什么?”“苏嘉志啊!我以为你知道,怎么了?被苏公子迷倒了?”

柳榆感到胸口一闷,感觉自己好像丢了一件东西,又无人可诉,也无处可寻。

丑娘看柳榆不说话了,于是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你还没告诉我花魁是谁呢?”

“春桃。”“春桃是谁?我怎么······”

柳榆略带哭腔的又问道,“你确定他叫苏嘉志吗?”

“是啊,他多有名气啊。不会错的。”

柳榆抹了抹眼泪说道,“我去洗脸。”

推门出去,坐在井边,望着漆黑的夜空,柳榆想要让眼泪回去,但是一低头眼泪还是会流下来。

柳榆捂着脸,清晰的感觉到温热的眼泪滑到生着冻疮,冰凉的手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庆幸苏嘉志没有死在那场车祸,还是应该遗憾自己又晚了一步,又只能看着他爱上别人。

柳榆捧起冰冷的井水,往脸上抹了抹,便闷闷不乐的回到屋里,坐到床上。

丑娘见她这般收了针线说道,“小榆,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