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功尽弃了,全功尽弃了……”野吕夏生眼神空洞地重复念叨着这几句话。

荒川望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看来班长似乎是被吓傻了,需要清醒一下。

楔丸在野吕夏生胳膊上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从伤口流出,疼痛感顿时让他清醒了过来。

“最后问一次,和田美树在哪里,你还囚禁了多少流浪汉?”

“和、和田美树在工厂的地下室,没有流浪汉了。”野吕夏生认命了,“不要杀了我……我不想死。”

“那些流浪汉也不想死。”

荒川望冷冷地说完,用楔丸的刀背狠狠地敲打野吕夏生的四肢,让他短时间内丧失了行动能力。

“呃啊啊啊……”

野吕夏生呈大字躺在地上喘气,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刚才往玻璃珠里注入了太多魔力,导致超出身体能够承受的负荷了。

看着荒川望走入地下室的身影,野吕夏生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想必荒川同学带着那女人上来的时候自己应该就会被杀死吧?

毕竟地下室也是一片狼藉呢,大概有十个……不,二十个流浪汉残缺肢体在里面静静地躺着呢,荒川同学正义感那么强,想必一定会感到十分气愤的。

真是太可悲了,居然就这么死了。

这样一来,那些流浪汉的死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说起来……到底是为什么,我才成为魔术使的呢?

野吕夏生忽然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冬天。

白雪皑皑,乡下的小屋内,炉火烧得很旺,父亲躺在床上剧烈地咳嗽,年纪稍大的哥哥正在床前帮忙照顾着父亲。

父亲患上了囊肿性纤维化,多年来,家里为了治病几乎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兄弟两人有时只能靠着邻居的接济生活,在家养病的那段日子非常难熬,兄弟二人看着父亲日渐消瘦下去,整个人痛不欲生的样子,心底觉得很痛苦,于是两人更加费心费力地照顾父亲,无微不至。

可后来父亲还是撑不住去世了,那是在一个雪花飘零的日子,瘦得不成人形的父亲朝兄弟两人招手,他颤颤巍巍地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沓钱,对着兄弟两人说,“让你们吃了这么多苦真是抱歉啊,我已经快不行了,这些钱我藏起来,本来是想供你们上大学用的,不过现在……拿着钱离开这里,去追逐你们兄弟二人想要的生活吧,我已经拖累你们也拖欠你们太多了。”

说完父亲就咽气了,兄弟两人在父亲的尸体前紧紧相拥,他们的母亲早逝,现在又失去了父亲,这世上只有他们能够互相依偎着取暖了。

安葬好父亲之后,兄弟二人就离开了家乡,拿着父亲留下的最后一笔钱准备重新开始生活。

哥哥聪明伶俐,嘴巴又甜,带着弟弟去了新的地方后很快就被周围的邻居喜欢上了,经常得到邻居的照顾。后来哥哥努力工作,被一个老板看上,仅用高中文凭就进入了一家不错的公司工作,起先同事们瞧不起他,但随后也被哥哥的人格魅力折服,大家都称赞他能力出色,才不到两年的时间,哥哥就从一个普通员工当上了经理,而当弟弟的野吕夏生也由衷地为哥哥感到开心。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兄弟两过得很开心,可就当野吕夏生以为一切都步入正轨的时候,厄运却再次降临。

哥哥在某一天病倒了,那时他还以为是普通的感冒,被送入医院的时候,医生说这是囊肿性纤维化,无药可救,由于患病时间太长,已经病入膏肓,只能尽可能地延长哥哥的生命。

这个消息宛如晴天霹雳。

哥哥的情况一天一天恶化,吃了无数的抗生素,接受了无数吸入性抗哮喘治疗,注射了不知多少胰岛素……

哥哥这些年来的积蓄在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内花完了,不得已之下野吕夏生只能把哥哥接回家继续疗养,通过打工赚来的钱继续去买抗生素来缓解哥哥的病症。

后来,终于最后的一张钞票也花出去了。野吕夏生向哥哥的朋友们求助,想借一点钱,可当哥哥的同事们了解了囊肿性纤维化这个疾病的时候脸色都变了,因为它是具有传染性的!

野吕夏生自己也害怕了,因为他还了解到这种病是能够遗传的!而且大部分的患者都是在囊肿性纤维化的症状出现后就医才发现患有此病,可那个时候已经太晚了,就像父亲一样。

在某个夜晚,饱受病痛折磨的哥哥终于也在床上咽了气,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

野吕夏生夺路而逃,他好怕,怕极了,下一个死去的会不会是自己?

父亲和哥哥死去的惨样在他脑海里不断闪烁,逼得他几乎崩溃。

“要是能够永生就好了。”

“要是能够不死就好了。”

这种念头在野吕夏生脑海里闪过。

可这是无稽之谈,没有人能够不死,没有人能够永生,

永生对于人类来说,是自大,是空想,是妄谈!

可就当他几乎绝望的时候,上帝为他打开了一扇窗。

“流浪汉吗?你在这里干什么?”

在小巷里,一个陌生的男人对躺在垃圾桶旁的野吕夏生说道。

“我看你很有学习魔术的资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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