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鲜血不断地从胸口流出,时不时还会飚出来。

枭捂着胸口,尽量让血流失得慢一些。不死斩洞穿了他的心脏,他无法复生了,但他想知道为什么。

“很惊讶是不是?”荒川望稳当落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其实我的右手能动。你那点毒对我来说不起作用,我只是将计就计罢了。”

“狡猾的崽子……干得漂亮……”枭叹息一声,按压住胸口的大手却没有放松。

他想知道自己为何会落败,不然会死不瞑目的。

作为一介乡下忍者,虽说死亡对他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不过对付一个毛头小子落败被杀还不知道原因,这对他来说算得上是一种耻辱。

他现在终于知道了,之前的战斗,荒川望一直都在示弱。

不,也不算是示弱。枭很清楚两者的躯干差距还是有的。

如果真的正面对决的话,就算荒川望使用两只手,双刀流,最后也难免一个落败的下场。战斗就是这样,只要一方不倒下,那么就必须一直挥刀,直到一方倒下为止。而身受一心剑伤的荒川望显然没有一直挥刀的资本,真拼起刀来可能中途就倒下了。

所以荒川望采取了示弱和闪打的方法,来引诱枭卖出破绽。

枭虽然无比谨慎,可惜还是在最后关头上了当,他以为荒川望的右臂的确不能使用了,再加上森林那边的妖魔快被清剿干净,留给他的时间不多,所以在实行对空忍杀的时候就没有注意荒川望的右手,所以才导致了他的落败。

而荒川望的心里也有些感慨。

因为枭不知道自己的右臂还能够使用这一信息差被自己充分利用了起来,最后演变成了杀死枭的武器……情报是何等重要啊!

“所以你当时收起不死斩……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枭静静地看着荒川望,感受着生命力随着胸口流逝的奇妙感觉。

“嗯,不过我倒想知道……作为背叛了苇名国的忍者,你为何要还要效忠弦一郎?”荒川望说,“因为他赐予了你这种死而复生的能力?”

“呵……我并非效忠与他,反倒是他有求于我,才把我从黄泉中召唤回来。”枭说,“与其说是效忠,不如说我跟弦一郎之间是合作关系。”

“合作?”荒川望有些好奇,枭想要什么?

弦一郎除了不死外,还能给他什么?

“跟弦一郎合作,他重兴苇名,而我,则依靠这股不死的力量,一统天下!”

荒川望沉默了。

没错,枭的愿望是称霸天下,他早该想到的。

如果能够依靠这种死而复生的力量组建一支军队……至少可能性有了。

“鬼门的位置在哪?”他问,“还有,另外一把不死斩……或者说‘钥匙’在哪里?”

“另一把黑色的不死斩……当然是由弦一郎保管着。”枭的嘴里冒出黑色血泡,“至于鬼门的位置……我也无从知晓,那些妖魔不过是派给我的杂兵,就像茅厕里的蛆一样,一堆又一堆,可我也不知道它们从何而来。”

荒川望相信枭没有说谎,刚才那番话中,并没有什么诱导性很强的信息。

“那弦一郎的位置,你可知道?”荒川望问,“反正你跟他只是合作关系,现在无论是你对他还是他对你来说都没有用了,说不定不久后我会送他来黄泉给你作伴。”

“他就在这大山内。”枭简短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上次见到弦一郎到现在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弦一郎就在这富士山之中。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枭瞥见了荒川望右肩的伤口。

“你的血……是红色的?”

“我又不是你这种喝了人血的怪物。”

“那你为何能够拔出不死斩……”枭喃喃地说,“难道……难道神龙仍在世?”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透露出一丝对于樱龙的向往。

荒川望当然不会告诉这个老忍者他能够拔出不死斩是因为使用了襁褓地藏。

至于樱龙?谁在乎它是死是活?

反正他已经知道这种新的起死回生之力,是依靠血液中的生命力来换取的。而那股力量不属于樱龙。

濒死的枭已经没用了,还是趁早杀掉好,免得生出什么事端。

但在不死斩高高举起的瞬间,他居然从枭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恐惧。

那是对于死亡的恐惧。

但这种恐惧却不是针对死亡本身的。

荒川望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枭为何要叛变苇名。

在修罗结局中,枭说要一统天下,实现自己的野心,这跟之前他说的话如出一辙。

但吞并天下只是叶,名扬天下是枝,渴望战胜恐惧才是根。

苇名一心说过,身为忍者,一辈子直到死亡也没有自己的姓名,只能默默无闻地死去。

枭看着曾经的战友都渐渐老去,自己也大限将至。要就这样死去了。以一个忍者的身份,以一个枭、猫头鹰这样可笑的名字。多么不甘。当一个可以让自己继续活下去,让自己薄井右近左的真名被举世皆知的机会放在面前。有谁能够拒绝呢?哪怕背叛自己的故友一心和苇名众,哪怕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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