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们上前观察狐狸洞的走向,所谓狡兔三窟,狐狸更甚。

县太爷和斋图等人则在树荫下看着他们干活。

斋图走的累了,索性坐在树荫下,嘴里叼根嫩草,百无聊赖的看着天空。

县令焦急地看着乱坟岗,此次在他治下发生这么大的命案,若是无法迅速破案,恐怕日后升迁无望啊。

幸好有个一得先生口口声声说是狐妖作祟,若是能捉到狐妖也就罢了,若是捉不到,那就休怪本官无情了!

初夏的风已是十分燥热,县太爷拿着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发现斋图毫不在意的在乘凉。

“先生似乎胸有成竹?”

县太爷闲来无事也开始跟他搭话。

“非也,只是大树底下好乘凉,捉狐狸的事斋某可是帮不上忙,只能在这吹吹凉风咯。”

斋图干脆直接靠在树上闭目养神。

“若是坟下无狐呢?”

“若是无狐,大人是不是就要抓斋某回去交差了?”

县令被说破了心思,顿时有点语塞。

“呵呵,一得先生说笑了。本官办案向来是公正无私,若无实据,必然不会轻易抓人。”

闲来无事,斋图又睁开眼睛仔细的打量这个县令。

县令略显矮胖,脸微圆,眼睛有点小,一副小人模样。

斋图一般不以貌取人,但是对于封建社会的官僚,当代影视作品给他的印象太深了。

“说到公正无私,鄙人这里倒是有个小故事,不知道大人要不要听?”

县令看远处还在挖土,也无甚事情,于是也蹲坐在地上乘凉。

“一得先生且说,听说先生的故事都是狐精鬼怪,甚是奇异,本官也想听听。”

斋图把嘴里的草吐在地上,开始说道。

“这是两个小故事,一个是虎官,一个是狼吏。

虎官说的是曾经有一个县官,贪得无厌。办案只讲利益,不求真相。

一日,张某和王某两富商因为商贾之事闹上县衙。

大人就问‘可有状纸?’,堂下二人均表示有状纸。

于是差役命二人先后呈上状纸。县官一看,张某呈上的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王某呈上的是一张一百三十两的银票。

于是将两张‘状纸’收入怀中,直接判张某有罪,要向王某赔偿。

张某大喊‘冤枉啊,小人的状纸可是有十分道理!’

县官嗤笑道‘别人的状纸可是有十三分道理!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大人,不知道这故事有几分道理?”

县令一听,原来这斋图是在讽刺他们当父母官,不由得气的满脸通红。

不过他自认为官清廉,没有收受过什么贿赂。

“一得先生,你这故事有失偏颇。我们当父母官的,皆是以百姓为重,同僚中虽有害群之马,但也不可以偏概全。”

斋图看县令已经气的浑身颤抖,又努力装的气量非凡,不与自己一般见识的样子。

想来这县令为人尚可,于是继续说下一则故事。

“大人为官清廉,在下佩服。不过大人可知为何做官者为政清廉,但骂他们贪官的大有人在?”

“这……是不是有心怀不轨者煽动百姓?”

斋图这句话让他是真的心有感慨,他自认为官清廉,尽心尽力。可是却也经常听到百姓咒骂官吏。

“非也非也,下面这个故事叫狼吏。

话说邹平有个姓李的进士,做官廉洁贤明。

一日,一富人被人罗织一些罪名而送官究治。

上堂之前,门役吓唬他说:‘大人想索取两百两银子,你要赶快回去措办。不然的话,官司定是要输的!’

富人害怕,但是也有些狐疑,怕是门役骗他,因此只答应给一半。

门役表示,一百两恐怕不行,不过可以等到听审时,让富人可以亲眼看到自己为他求情,看看大人允不允许。

过了一会,李大人开始审案。

差役心知李大人不吸烟草,故意走到近前,低声地问他要不要吸烟。

李大人摇摇头表示不吸。

差役便走到富人跟前说:‘我才禀报说你出白银一百两,他摇头不答应,这是你亲眼见到的!’

富人相信了他的鬼话,答应给二百两银子。

差役知道李大人爱喝茶,又靠近问道:“冲点茶吧?”

李大人点点头。

差役又到富人跟前说:‘成了。老爷点头同意了,你亲眼看见了吧!’

后来案子结了,富人果然无罪释放。

这位差役不但收到二百两银子,还得到富人额外的谢金。

高堂之上,那位大人廉洁贤明,自然可以判明是别人诬告富人。

可是门下差役却如同豺狼,到处作恶。

大人,你说这故事有几分道理?”

斋图这一番话,让县太爷有所感悟。

“一得先生所言极是,解了本官一大疑惑。”

“大人,故事还没说完呢。又说有一个县令杨老先生性情刚烈耿直。

往往他凛然坐在堂上,那些小衙役们,没有一个人敢咳嗽一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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