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四人已经把自己看个差不多了,女子继续说道:“各位,在下唤蘅。想必各位不是桑榆人,所以才会随着凤尾的采花术一道进入忆忧阁的炼花炉。惊扰到各位实在抱歉,现在就请四位上来吧。”

唤蘅刚说完,栈道里就悄没声地升起一道三折之后接至她脚下的石梯,她浅笑微露,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可是这些……”叶轻飘刚指着那些栈道里的姑娘,就被更云用手拐了两下,拖拽着登上了石梯。

“哇,原来这是个炉子里边,我们还以为是山洞哩!”卷堆跟在后面也小声嘀咕着。

到炼花炉门口,更云伸手把叶轻飘挡在了身后,和寸言并排着探头看出去:外面是个大厅,也就是说这个炉子是放在大厅里的,那他们的身高大小岂不是……

“请,各位!”唤蘅客套完,抬脚率先跨了出去,大家眼睁睁看着她整个人在他们面前慢慢变大,直到只可以看得见她的一半身体。

寸言最先出去,更云在临出去前还不忘跟叶轻飘说等他先去探探虚实,再叫她。

更云两脚刚落地,就感觉到身体慢慢膨胀,直到和寸言一样高,直到看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正常的,才弯腰伸手招呼叶轻飘。

叶轻飘和卷堆一出来,还没从这种稀奇的体验中缓过来,那个唤蘅就说道:“各位,既然大家都已经出炉,就不留你们了,希望你们在桑榆能玩得开心。”

话一说完,一个家丁打扮的男人就过来引路。

“哎,那个,炉子里的小姑娘……”叶轻飘抓紧时间挤出几个字,但竖在一旁的另两个家丁立马过来架着她就往外送。

一行人话都来不及说就被撵了出来,后脚跟刚着地,身后就传来“哐啷”关门的一声脆响。

四人同时扭头,朱漆的大门上方挂着匾额,烫金大字书着“忆忧阁”,甚是贵气。

熙来攘往的大街。

闹腾了那么久,虽然是从别人家的大宅被客气地驱逐出来,但是没有什么是比忘记来得更快的了。每个人心里都正排演着如何按自己的方式道别时,一阵叽里呱啦的声音同时从四人的肚子里传来,这下好了,谁都赖不掉,谁都不得不承认饿了。

“我请你们吃好吃的吧,在路上听说这里的瓜叶煮毛豆浓汤特别好吃!”更云稀里哗啦往嘴里吮着只要开口说话就会掉下来的口水。

说话间,三人屁股早已挪到旁边小摊的凳子上。

不要以为更云是吃遍羌泥直达桑榆,他之所以知道这个瓜叶煮毛豆浓汤是因为大家走到这个摊位前就不约而同挪不动脚步了。

在吃的东西面前,尤其是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谁的斯文都是一样的!

一张桌子的四面被占了三面,刚落座,热情的店家就舀好吃的端了上来。别桌都要半天吹冷,这桌倒好,就因为烫,所以唏哩呼噜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响,根本没人想要理睬站在原地装矜持的寸言。

好吧,没有对象还谈什么矫情。不过眨眼的功夫,寸言收起他的一本正经也坐到桌边来。

“你再不来,我添干净这个碗,立马吃你那碗,那时凉得刚刚好。”叶轻飘撅着嘴包住嘴里的瓜叶,眼睛一刻都离不开已经见底的碗。

“就是,斯文用得不合时宜的话尴尬的是自己。”更云应和道。

“老板,再来一碗。”说话间,卷堆的碗已经吃得跟刷干净了似的。

即便再挨不住饿,寸言还是板直了腰杆,用小调羹一勺勺往嘴里送,遇到瓜叶,又换筷子。仿佛刚刚大方承认自己饿了,移动过来已经就是突破底线了那般。

已经有东西在肚子里垫底等着下一碗的三人像看西洋镜般盯着他每吃一勺都要在碗边刮半天勺底的样子,同叹一口气摇着头转移目光。

“我的天呐……”更云一眼看到对面坐的是卷堆,像屁股上扎了刀一样一下子弹到叶轻飘的板凳上去,呕了几下,又舍不得刚吃下肚的东西,拼命把那股劲儿咽了回去。

“更云,是篱酿让你来的么?”这一碗叶轻飘也开始边吹边吃。

“当然不是,我贿赂六四,她帮我偷跑出来的。”

“哈哈,这下好玩了,篱酿说过不准你跟着出来帮我的。你还敢回去么?把你的瓜叶给我。”

叶轻飘一面说着,一面伸筷子到更云碗里翻着,更云也停下勺任凭她挑拣。

“当然敢回去,篱酿只是嘴上对你狠,心里比我更担心你,你但凡稍微有点能耐,我哪能出来饿肚子啊!”碗里的瓜叶全被叶轻飘刨走了,更云几大口就把剩下的浓汤喝完。

把别人的东西刨到自己碗里,然后肚子已经大半饱的叶轻飘开始在自己的碗里挑挑捡捡。

“我是靠绺麦出那个幻境的,你是怎么出来的呢?”

这时寸言和卷堆都已经吃完了,前者冥然兀坐,后者把两个拳头捂在鼻子上,就这么听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

“我当然有自己的办法。”

“你们继续,我还要赶路。”终于,寸言忍不住了,正了正衣衫起身就走。

“二位,告辞。”卷堆也略略侧对着更云起身作揖。

“三位慢走不送,请那位姑娘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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