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证明这个结果的目的是什么?”寸言捻动手里的杯子。

“问得好,大费周章是要分清敌我。”常集厉声道:“我想说的是有人意在七姊妹,所以利用了飘飘,正如有人利用了我,让我不得已背叛曾经的诺言回到桑榆挖自己的祖坟,或许这两件事会有什么关联。说白了,我想说服你们放弃对我的干扰,因为我真的没有时间了,很快我就必须得为自己的作为付出代价。”

“那非得给我们看到织织那样吗?你知道这对她很残忍!”卷堆凑近了问。

常集眉头痛苦地拧到一起,语气上却平缓地说道:“没有人比我更明白这点,但是织织没来由地觉得你们亲近,我也相信你们是有原则的人。何况正如我知道了你们中飘飘的秘密那样,要说服你们总需要把某些事情说透彻。”常集刚刚的严肃认真说着说着变成了百般无奈。

“你可以不说,我也会信你!”寸言好吃惊于自己如此的感性,可是仔细想想对于这个常集这样的感性又岂是第一次。内心里总有一种感同身受无法说明白到底源于哪里。

无奈而又凄凉地坦然一笑:“这到没什么,织织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我只要她活着。可是那些糯虫已经很快繁衍,生于她身体里的每一处。以前她只是子时发病,太阳初升便能面貌上恢复正常,午时会被体内的糯虫食肉喝血,蚕食五脏六腑,生不如死。可是从前日起,她要接近午时才能恢复容貌,恢复后不久就开始疼痛难忍,如果再找不到桑榆老祖先的墓室,恐怕我真的就要留不住她了。”

“你要找桑榆老祖先的墓室?”更云听到不禁站了起来。

“对。”

“就是灭了乞桑城前身的那个老祖先?”卷堆又补充。

“是的。你们大概都知道我和织织的故事,也都查到了乞桑城和桑榆之间的纠葛,所以我说些你们不知道的吧。”挑起话题,常集眼里话里都有一些苦楚。

“正如你们所想,我是桑榆的前城主。那年初见织织,便与她暗生情愫,但碍于城主身份,哪能草率将这种事情跟人家挑破,以为忍忍就忘记了。可不曾想,有些东西越是压制,越是容易爆发得不计后果。后来从织织那里得知,她也和我一样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所以决心再不踏上桑榆的土地。可是她失败了,所以她来了,解救了我也沦陷了我。她告诉我她是乞桑城的人,这让我很是吃惊,每一任桑榆城的城主都有义务熟知和谨记祖上的这段渊源并传承下去。而在乞桑城,这段历史是作为一个孩子启蒙的课程。她违反城规、违背老祖先当初的誓言,几次偷偷跑到桑榆,原本只是姑娘家的顽皮只想多挑战些新鲜事物罢了,本想着见过城主后及早收手。那样的现实下,我们都很无奈,她不可能留在桑榆,于是我决定隐瞒身份随她去乞桑城。我的弟弟只知我要随一个姑娘出走,并不知她是乞桑城的人,所以也就是说除了织织的商队以及我们俩谁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们以为能瞒天过海在乞桑生活一辈子,只要一辈子就足够。为了减少我们自己心中的罪孽感,我们甚至不要孩子,日日背地里祈祷让我们安稳过完此生。说实话我们爱得很幸福,幸福得很辛苦,但觉得很值。直到前不久,我们之间的事情败露了。我俩都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总之乞桑城的全城百姓都知道他们城中最富有的女商人和桑榆城的旧城主居然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而且她还把我偷偷带回去养在乞桑。”常集起身游走在屋子里,说起那些事情仿佛很远又很近。

“他们一直以为当年没有全族被灭是因为他们的承诺感动了神明,所以碍于当年的承诺他们不会对我怎样。但是织织是乞桑的子民,她要承担这全部的惩罚,那就是诛蛊。这诛蛊就是当初那个出嫁路上跑回来救下那孩子的姑娘所创,里面有她对忘记家国仇恨的乞桑子民最恶毒的诅咒!我们可以留在乞桑一直看着织织被糯虫吃得尸骨不剩,我们也想过一起去死,可是中了这个蛊,连死都由不得自己选择。我多次请求见乞桑城城主,可他根本不愿见我。最后有人传城主的话:此蛊不是在乞桑解,方法还请来问桑榆城的老祖先。”常集说到此再次无奈地轻笑了一声。

“我有一万个不情愿,可是没有办法。那个你爱的人,你可以逼自己杀死她来减轻她的痛苦,可是偏偏这都做不到,你看着她难过会想到只要有办法,不论是什么你都愿意去。”

常集说到这里,一阵痛苦袭上心头,寸言莫名地觉得很懂他的这种感觉。

“所以你回来了?”

“是啊。可是要找老祖先,不是只有去掘坟吗?说起来乞桑城的人当初是多么刻骨的经历才会有如此狠毒的解蛊方法啊!种蛊的人是当时就预料到在久久的代代相传中总会有机会用这种方式来鞭笞老祖先吗?可桑榆又何曾会是容人小觑之辈,桑榆的古墓机关只有忆忧阁和历任城主知道,可是老祖先的坟墓却只有忆忧阁的人知道怎么找。所以即便我进入墓地那么多次,依然只能找些新鲜的尸骸来暂时祭蛊,缓解织织的痛苦。”

常集捂住心口侧身过去的佝偻身影,让人不忍心再听下去,因为那无疑是在徒手撕扯他的伤口。可谁都没法阻止,他继续说道:“想想我都干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