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忆忧阁到底是哪里招惹你,不惜花这么大的代价来如此证明,根本划不着!”只那么一会儿,唤蘅立马恢复她的冷静和理智。

“哈哈,我原本还想给你那么一点时间来消化你母亲的事情!”茱萸仰天长笑几声,明明笑得那么肆意,但是叶轻飘却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紧紧裹挟在其中的哀伤:“因为愧疚加之一时情急,方梧在你母亲尸首旁以死谢罪。可是在我看来,他除了空有一腔深情,比别的富家公子高明不到哪里去。对我母亲一见倾心便立马从戏院赎了她,却没有一点生活常识,根本不知道我母亲出了戏院又没有合适的归属地,就办不了桑籍,没有了桑籍就证明不了自己是桑榆的人,不是桑榆的人死后怎能进得了桑榆的陵墓。你母亲的死刺激了他,头脑一发热他就跟着自刎,我想如果多给他那么一点时间或许他又不会跟着去死。说实话我为你母亲和我母亲感到不值,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我母亲爱!”

“这什么规定和逻辑啊,需要那么复杂吗?”更云听得后脑勺都快被挠破了,叶轻飘用手肘狠狠地拐了他,他才闭上嘴。

“你母亲袁碎用生命和长恨换来的是老阁主的认可和在忆忧阁的无可替代。方梧不在后,我母亲从悲痛中很快被现实拉回来。她需要活下去,因为她想要我活下去,却又不知道怎样养活我,所以她带着我上门去希望认祖归宗。可是老阁主说忆忧阁永远只会有袁碎,从来都只有唤蘅,哪来什么茱萸。实在活不下去的时候我母亲带着我上门乞求,哪怕给我们一个活干,只要够糊这两张口就可以。可是老阁主反问我母亲除了会唱曲和勾引别人家的男人还会什么?”

茱萸讲得眉开眼笑,仿佛回忆一件很久的事情:“我母亲听说忆忧阁在门口捡了一个孩子,所以她也尝试把我放在忆忧阁的门口,远远地躲起来看,可是哪怕我哭得声音都哑了,忆忧阁的大门依然紧闭。她也试过把我送给别人家去养,可是没有人要。所谓祸不单行的意思大概就是这样,当你发现自己无路可走的时候,就连你脚下站的土地都随时可能崩塌。很快,方梧帮我母亲租的院子也因为到期而不能再住,所以我们偷偷搬到了这里,人烟荒芜却平常连生火都不敢冒出大一点的炊烟!之后的漫长时光里,我母亲偷偷摸摸地把我养大,仿佛我们的存在根本见不得人。我们生活在一望无际的荒山,一年四季阳光充足,可是内心却躲在桑榆最阴暗的狭仄角落,直至她去世我在这世上再没有可以失去的。”茱萸讲完眼皮向上耸了一下,一副调皮模样,仿佛还是叛逆的少年时代。

“你母亲没有熟人吗,她不可以再回到戏院去么,或者没有人可以帮帮她吗?”茱萸讲过的在叶轻飘脑子里都形成一幅幅鲜活的画面。

当遇上叶轻飘的眼睛,茱萸就变得很认真很温柔:“呵——,没有。有时命运就是这么奇妙,所有你以为的牢固关系真的会是让你彻底绝望的真正原因!”

“现在这样就是你想要的么?”唤蘅很快清理完思路,进一步试探地问道。

“哗啦啦,哐啷!”一声脆响从堂屋门口传来,大家伙儿朝那看过去,只剩半杆水就到子时了。

一时间很安静,茱萸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四下里瞟了几眼然后看向叶轻飘:“抱歉了,飘飘,需要你在这里跟他们一起吃点苦!”

“嗯?”叶轻飘一头雾水,其他人的警惕性一下子被这句话勾了起来。

不过晚了,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箫声,紧接着脚底下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那东西很快就会爬到脚上那样,众人赶紧低头去看,同时都不自觉地向身后移动脚步,殊不知那声音就是从四周包围着过来的。

大家立马发现势头不对,几人一道携着卷堆就往上蹿,可还是有人比他们快了一步。

茱萸纵身跳出一丈外,双掌由内向外运足气力一抹,形成一个透明的泡泡,立即把五人全部装在里面。这时一群红色的东西一脚脚蹬着那泡泡的外表皮向上攀爬,很快把整个泡泡包裹得严丝合缝。

大家这才想起那晚看到的东西,也是在这个时候大家才看清楚这是蜘蛛。一只只肚皮圆滚滚的,从泡泡里迎着外面的光看出去,甚至能看到这些蜘蛛那通红的身体里所有的脏腑器官,还有那密密麻麻的细血管。

“为什么看不到它们肠子里的屎,只有血?”更云浑身冒着鸡皮疙瘩,忍不住抖了好几下,大家都往里缩,即便知道隔着泡泡那蜘蛛咬不到自己。

那密密麻麻的一群不时有滑下去的,但很快又听到它们往上爬的声音。还有那些小脚蹬在泡泡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紧贴着泡泡的那层每一只都张着嘴在啃咬着那层薄膜,那些细小得像绒毛的牙齿和聚少成多的口水真的让人很倒胃口。

“因为它们只喝血!”唤蘅使劲抽出被卷堆和更云背靠背夹住的衣袖慢声说道。

“只喝血?”这次换叶轻飘和寸言同时发出这样的声音了。

“对,这是嗜血咒。”

“嗜血咒?”卷堆声音大得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啊,我终于想起来我在哪里看过了。这几天我把书都翻遍了,没想到你懂啊!”卷堆像找到知音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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