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而且,我不要这么老的,且是它自愿的,被我吃的时候还要是开心的!”昭枣还没说完就被悄悄很没礼貌地打断了。

“你……”

“你一路吃了那么多虫鱼鸟兽,肯定知道,它心情不好会影响口感。我可不想几千年来第一次有食物吃就是个坏的体验。”

人在屋檐下,昭枣压回心中的怒火:“我可以去给你找更好吃的食物,但是翠蛟说什么都不可以。”

“其他我嫌弃肉臭,比如你的我就不愿意吃。你说不可以那就算了,我的毛也不用你赔了,只是别再打扰我睡觉。”悄悄说着慢慢扭动着身子准备翻个身睡觉。

“慢着。”她知道自己已经算是几次三番挑衅这只坏脾气的鸟了,要让它睡着了再弄醒,恐它就不会再那么好说话。

见悄悄已转过来,昭枣看向翠蛟:“你能有把握打过它吗?”

翠蛟很不愿意,但迟疑了一下,第一次也只有这么一次它摇着头,半天摇一下。

“吃了那么多苦,已经到这里了,我不可能放弃,你知道吗?”

翠蛟对视着她的眼睛,也是第一次也是只有这一次不是盯着看,而是仔细在昭枣的眼里寻找着什么。

“如果你要跑且能跑出去,我不拦你你跑,但是如果你选择留下,那么就要高高兴兴心甘情愿地被这鸟吃掉,你懂吗?”

她没有理会翠蛟那巴巴寻找的眼神。这样的庞然大物此刻却让昭枣觉得它也有些许黏人,那眼神似是寻找又像等待,昭枣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翠蛟那似懂非懂的眼神尽管也让她万分不舍,可是这并没有让她动摇心意,她和它一样在它的眼睛中盼望着,无声地祈求着,她多怕自己会失望。

它果然还小,虽然已蜕皮成功,已变成蛟龙。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它在看她的途中重重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像平常那样频频点头。

她松了一口气,多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第一颗眼泪滚出来其它的就再也关不住,她用自己的脸紧紧贴着它的眼,眼泪一颗颗全掉进它的眼里。

悄悄抡着眼睛看了他们一眼,本准备多给他们点时间,毕竟自己多得数不清的就属时间而已。不想刚一会儿功夫,昭枣擤了一下鼻子,一抹眼泪再也不看翠蛟:“现在它心甘情愿地留下了,而且心情也还不错,可以放我过去了吧?”

“当然不行,我说过,我不吃老的。”

“谁说它老了,它不过还是个乳孩子。”

“按道理说它确实还是个幼崽子,可是现在它多蜕了一层皮。我要你给它穿回去,变成小翠蛇,那才是它最稀罕的时候。”

“什么,它现在那么大,那张蜕下的皮那么小,怎么可能?”

“当然可能,只不过有些痛而已,它本就不是自然长大的蛟。”

昭枣本打算再不看翠蛟一眼的,可是不得已她又看回去——原来它懂得,至少刚刚他们说的要把蜕下的皮再穿回去它是懂得的,它再不像刚才那样一副懵懂的样子,很自然迎接上她看过来的眼神。

她也读懂了。

要把一条巨蛟装回它小时候的皮囊里,昭枣很难想象这个过程翠蛟该要忍受多大的痛苦,她很为难,但内心的那个想法没有任何能让其退缩的可能。

“你既不会改变主意又何必呢!不过是更加刺激了那翠蛟成你之美的意愿而已,一个对自己都能下死手的人定是具备杀伐决断的果敢,姑娘你的前面必有一条很长的路要走。”

这是只坏鸟,昭枣知道它的歹意,但心甘情愿被它激将。她从袖中取出那张小心叠好收藏的蛇皮,本打算用来作纪念和见证的。

她本就没有犹豫加之翠蛟给了她一臂之力,把尾巴伸得长长的翘起,然后将她甩到尾尖上。

她几乎是刚落上去就立马运气将那蛇皮挥向翠蛟尾尖,没有任何时间间隔,那蛇皮的口忽然长大直接从翠蛟尾巴往上套,然而刚装进蛟尾,那蛇皮口就恢复原大小像着了魔般拼命往上挤蹿……一开始还只是闷哼,很快就是撕心裂肺、泣恸天地的嘶喊惨叫。

翠蛟的痛苦仿佛从昭枣的心窝里长出,她全身冰冷、浑身颤抖……她一直安慰着自己的良心却被一声接一声的喊叫击溃。

她几次趔趄,不仅是因为翠蛟的尾巴在强烈震动颠簸,而是那种犹如自己在被刮骨剔肉的疼痛让她几乎瘫痪,她不敢睁开眼睛,企图去捏紧拳头让手指头间互相拥抱依靠,可是就连这也做不到。

还没吃到蛇肉,悄悄已被那惨烈的叫喊声撼动得流出口水,这是几千年来它听到的最摧人心魄的声音,让人魂飞魄散!

最后一声也是最大的一声来自翠蛟彻底的嘶鸣,听上去没有疼痛,更像是释放,不是释放心情的那种,这让悄悄鸟很是满意。

随着那声音的轰然消逝,昭枣被一个很大的力甩出去,她惊诧地张开眼,第一眼看向自己的脚下,发现自己已回到那艘“犀渡”上。那个背影还是独自坐在船头,一副“泰山崩于前,而我自岿然不动的样子。”

接着,昭枣赶忙朝翠蛟的方向看去:哪里还有那庞然大物的踪迹,她迅速移动目光看向悄悄鸟时,它嘴中还有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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