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更云的目标是它,所以直到更云已经快要扑上去了才又卯足劲一下子把自己从石头上“咕咂”一声拔起,在空中翻滚着,然后落到并吸附在另一块石头上。

那玩意儿落定之后也不着急逃,而是沿着石头的曲度很享受地把自己摊平了,还惬意地扭曲、翻滚。

简直是赤裸裸的挑战和羞辱——

理智地分析,寸言明白这东西根本不屑于跟他俩较真,它只不过是很喜欢紧贴在圆形石头上,再加上这些石头很温暖,所以它每到一个石头上都要贪恋很久,然后才会有了它行走很慢的误会。

目标很明确,两人举着明晃晃的短刀朝着那东西逼近,估摸着距离差不多的时候,两人互递眼色,一同朝那块石头扑去。

火花四溅,这样的力度,怕是石头都要被劈碎了。直到最后一刻,两人也没有看到嚼舌根逃离的踪影,所以说这次几乎是十拿九稳!

更云得意地看着寸言,两人同时慢慢移开身体,朝同时被两人砍中的地方望去……

除了被粉碎的石头,什么都没有,设想中的一摊血肉模糊,也真的只是设想!

两人朝前头看去,那东西刚好落在另一个石头上。

谁说它贪恋石头的那点温暖的,逃起命来一点不含糊。

再接再厉!

然而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就这么恶性循环下去。那些两人一开始就商量好的战术早在混乱中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不抛也不行啊,因为付诸实践才发现根本用不上!

更云和寸言就这样跟着它一阵乱扑乱砍……好久……两人都忘记自己到底跟着它深入这树林多远了。

“啊……”混乱中更云一声尖叫,直直地坠下来,刚刚累趴下的寸言眼睁睁看着他像砸沙包似地落在那些石头上。

看着都替他疼,然而他眼睛却直愣愣地盯着上面,似乎没感觉到身下那些石头对他的伤害。

“好大的茧子!”

“嗯?”

更云一骨碌翻过来扬起下巴望着寸言:“树梢上挂着好大的茧子!”

“哪儿?”

“上去看。”

寸言神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身子侧正脚下一踮借力就那么仰面往上腾去。

绿到发黑的树梢上的确挂着不少茧,几乎一棵树上就有一个。那些茧子也是绿色,不过是淡绿,淡到发白的那种,所以在夜色中才能够被看得见。

那些茧子每个都有一个人那么长。寸言挑了最近的一个,托着荧石挨过去,发现这些茧子竟也是由蚕丝包裹而成,色泽光亮,韧性极好。如果要按这茧子的大小衡量的话,那里面的蚕蛹得多大?那样的个头似乎会有些骇人!

寸言在脑子里想象着那样的画面,就连心尖上都冒了一阵鸡皮疙瘩。突然他想起几人尚未到剥麻营村时在路上看到的那片绿色树林,这里……难道……?

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寸言从树上下来,往另一头一看,早已不见树林的外面。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

“不要节外生枝,我们得抓紧时间弄死这东西,我担心越往里走对我们越是不利。”

两人回过神来再寻那嚼舌根,倒也好,那东西居然没有趁机逃跑,依然还在另一块石头上甩着舌头尖,只差给它点口水让它更加得瑟了。

没有多少时间,甚至是没有时间了,两人决定一击即中。对策就是寸言攻下面,如果他能一刀把它钉在石头上,那么更云立即补上,乱刀把它剁成肉酱。如果它从寸言的刀下溜了,那么更云在半空截杀。

寸言说如果嚼舌根向上飞出,那么逮住它的最好时机就是它飞到最高点准备往下掉的时候。如果在这个点更云没有成功,那么它落到石头上的那一刻,寸言也会竭力扑杀。

总之就是在石头上算寸言的,在空中属于更云的,绝不给它喘息的机会。

二人统一好节奏,寸言盯死了它。正如事先料想的,就在寸言已经接近那石头的时候,那嚼舌根异常狡猾,临机拔身冲天……一直准备着的更云双手一握刀柄,如同猛烈射出的火球举刀就冲嚼舌根扑去,刀比人先到,犀利的一击——

然而,又有何用?它的连环起落无可匹敌。罢了,权当试探。

浮光掠影的一下,不过更云却捕捉到了那一瞬——寸言的刀几乎紧挨着嚼舌根落到石头上,“咣当”的一声响起之前,那东西已经再次腾到了它自身的最高点,论快和机警,这东西着实让更云佩服。

更云嘴角一斜,露出张狂到邪魅的一缕眼神,瞄准了那个点,刀从手中飙出直击嚼舌根。他紧随其后,与刀之间几乎也就是一丝头发的距离,不过他估计了一下那东西下一刻会经过的点,与刀分头行动。

和他估计的没错,刀晚了。也和他估计的一样,下一刻那嚼舌根果然冲着他已经事先等待的点俯冲而来。

他几乎可以一把就抓住捏死它,甚至于他的掌心已经接触到了舌根,可是那东西不愧是这森林里面极其善于置身事外的,机警且溜滑。明明都已经到手了,那东西却临时一翻……

不过眨眼的时间,更云也真的只是一眨眼,他的右眼仿佛替他的耳朵听到“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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