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出去吧!”大家正好戏看得上瘾呢,掬浓跟着伏流急匆匆地赶来。

“发生什么事了?”笔石先薄倏一步跳到父亲的身旁,后赶过来的薄倏迟疑了一下,在离那二人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掬浓注意到了薄倏的举动,但她并未理会,而是冲大家解释道:“每一次我从踞霞巍下赶回来,笔什花海只开放半天的时间,现在只剩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再不出去,依我所知道的途径你们恐怕得再等上一百年了。”

这一听,大家纷纷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包括薄倏,她在转身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然后果决转身牵住儿子的手。

“薄倏。”在大家都已经动身的时候,身后的伏流突然叫住她。

薄倏怔住了,她那满是不舍和痛苦的脸上一下子被一种油然而起的激荡取代,她无法按捺住内心的狂喜,尽管她很想。

伏流冲回过头来的薄倏卷起嘴角,微微一笑,眼中满是让她踏实的熟悉感。

“掬浓,我……”伏流转身面对着跟前的掬浓,此时的她和他之间一步的距离都没有。

“你们为我扫了三千年落叶,而我踏着你们扫干净的路看了三千年你们的恩爱!”看着离自己如此近的伏流,掬浓没有退分毫也没有进分毫,她只恬淡地仰头看着他:“正如此刻你内心想的,我也一样。所以你看,三千年的时光我们见与不见,最后彼此的选择都一样。安心地去吧!”

伏流浅浅一笑,转身离去。

没有拥抱,没有互道珍重,也没有后会有期。而这些即便是老朋友之间也会有的。

伏流知道,这一百年过后他再没有轮回。

掬浓知道,另一件早该开始的大事就要到来。

沿着掬浓指示的方向,笔什花海似乎就快要到尽头,因为前头的树越来越稀疏。

“啊哟!”出去这件事情刻不容缓,大家跑得眼前都已经模糊了,全是重影。突然间更云眼前一道人影一晃,接着传来了叶轻飘的喊叫声。

更云迅速反应过来叶轻飘是被撞飞的,他即刻做好攻击的准备,因为跑在第一位也就是叶轻飘前头的寸言已经在第一时间横荡过去一把拉住了其实已经摔在地上的叶轻飘。

“寸言哥哥!”

“枣!”

这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发出。

大家都愣住了,除了那两两之间的当事人,其余人一脸懵。

寸言在和撞飞叶轻飘的那姑娘相认之前看了一眼笔石,有些不可思议地朝他问道:“她就是你在羽毛信中提到枣?”

“是……是呀!”比起寸言的惊讶,笔石心中有一堆疑惑。

寸言满脸皱得不能再皱了,他无意识地放开叶轻飘朝那姑娘走去,他看着她布满皴裂红扑扑的脸,再看向她一头稻草般的枯发,然后是全身烂成布条的衣服鞋袜。

那姑娘并没有躲避他从上到下无数次打量的目光,她眼中闪着激动的泪花,喉咙处一次次无声地呼喊着:“寸言哥哥!”

“枣儿,真的是你!?”

第一次叶轻飘听到寸言哽咽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很慌,她很想要上前去一把抓住他,她的手指互相无力地摩挲着。

“寸言哥哥,我可算是找到你了,呜呜……”那姑娘两行泪水突然决堤,再也收不住,在她哭泣得崩溃之前,寸言一步过去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叶轻飘的心抽了一下,她的大脑深处嗡的一声,脚下一个踉跄,还好在瘫软下去前一只强有力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紧接着她被箍紧然后不得不像滩泥听之任之地散在那箍起形成的空间范围内。

“有什么出去再说吧,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大致情况卷堆猜到了,几人如此叽歪,他不得不提醒道。

“飘飘。”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叶轻飘脑中嗡嗡吵闹着,她脚下飘忽得紧,似乎自己被人提着,脚尖在地上一路刮着。

“蠢货!”另一个声音响起来,叶轻飘脑子里像突然被人泼了一瓢冰凉的水,她认识,这个声音是篱酿的,在半城,第一次,她这么骂她。

一股莫名的劲儿从心头喷发而出,叶轻飘一咬牙关,脚尖一踮,整个人一下子脱离拽着她的那人,卖命地超前奔跑起来。

大脑渐渐恢复清醒,前面空无一人,后面全是喘气声和此起彼伏、轻轻重重的脚步声,叶轻飘知道自己在人群的最前面,她第一时间想到了寸言,然后那姑娘……

可是她立马又想到了篱酿,在悲伤和猜测升腾起来之前,她使劲晃荡着脑袋,把一切摇碎。

啊——

不只是自己的,叶轻飘也听到了别人的喊叫声,那喊叫属于同一种撕心裂肺,然后眼前一片漆黑,脚一直无法着地,笔直坠落而心里没底的恐惧袭上心头。

篱酿说她已经有七年的梦境完全是在黑暗之中,哪怕是再美好的事情都从来不会发生在光明里!

不知为什么,叶轻飘突然想起这样一件当时只在膝边听大人聊起的事情。

随后六四的解梦让叶轻飘心生恐惧——这预示着此后至少有七年的时间,羌泥恐有连绵的灾难,甚至覆灭!

整颗心脏在颠簸着,她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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