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中……不……认真来说,是激战。

激战中,破月一眼看到了同样当她一出现就一眼看见她的休堤。

凝视。

『潮』红的眼眶中他们仿佛一起回去重新经历了这二十年的时间。

岁月从不败美人,可是境遇让此时此刻的破月看上去狼狈不堪,她腰上裹着的旧布袋子已经浸出血来,她后背上被砍坏的衣服翻飞着。

二十年后的重逢本就让休堤一路上酝酿的激动达到了难以遏制的地步,这二十年来一直活在他幻想中的人一下子让他这一生的不甘部顶到一起,他一下子没憋住,嘴上“噗”的一声险些哭喊出来。

二十年前战无不胜的破月即使血染战袍、穷困敌阵可英姿勃发的气势从来不输,她是多少男人的梦,是美梦也是噩梦。

不是说现在的她不再美好了,二十年前她目光中潋滟着锋芒,如今她身上那沉淀过后的从容和睿智让他比二十年前更加痴『迷』。

然而二十多年前为了掣『荡』的政权他娶了寸言的母亲以获得邻国的财政支持,他以为以此为代价打下的江山她有三分之一,也算是让辜负她的心得到些慰藉,况且她总算是在身边的。

可是她却在大业完成之际消失了。

他以为她是负气地消失,可这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如今,他丧妻,他自由了,可是他找到她,并不是重续前缘。昭枣的信和这么多年的调查,足以可以说明她的确是羌泥的新国主。

也就是说当年她制造了羌泥灭国的假象,然后带着那些残余的百姓建立了一个新的羌泥。

倘若如此就算了,可是根据昭枣信中的蛛丝马迹莲相已经改变方向立即着手调查,得知她这些年一直在养精蓄锐,带着羌泥的百姓囤粮草、提高老百姓身体素质并几乎是所有老百姓半种田地半服兵役。

这还了得!

掣『荡』和羌泥之间可是有灭国的仇恨,纵然当年带兵的人就是破月,可正因为如今她在,且正值壮年,休堤和莲相才会坐不住。

所以,这次休堤来只要一个结果,要么带回她的人,要么带回她的尸体。

可是,他了解她。

所以,他痛心疾首,当他不得已的时候他不能选择,当他能选择了,他依然不能选择!

“哐当”两声,前后夹击刺向破月的两柄剑被休堤链击落,随之他正面凌空跃起的前后脚分别令那两人如石弹般原路返回十数丈远。

他看着她手中拖地紧握的剑,再看向她。

“红稀剑,飘飘的父亲替我铸造的。”如同故友重逢,破月莞尔,可就这一笑也足以让休堤的内心再次天下大『乱』。

“那么……破月枪呢?”休堤迫切地看着她,希望能得到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莲相刀如今不也是在昭枣手上?”破月的眼神中有些淡淡的凄凉。

是的,当情真意切的过往变为一声叹息,任谁都会心里凄凉。

“你怎就知莲相的本意不是让你在看到莲相刀的时候想起掣『荡』三阕?”尽管机会渺茫,可休堤在寻找一切可能。

“二十年前我没有办法赶尽杀绝,现在我也没有办法让他们苦了二十年、藏了二十年后前功尽弃、自觉弃国。”尽管身边打打杀杀一片,可两人还是静下心来做最后的谈判。

“赶尽杀绝?”休堤重复着这个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词:“大小征战上百场,赶尽杀绝这种事情对于你来说新鲜吗?”休堤的嘴角带着别样的笑容,他的语言里戏虐地以为她在敷衍他。

“可羌泥不同,他们毫无还手之力,他们太贫穷了,当初我就是不动手看着他们逃跑他们都没有那个能力,甚至当初不用我们动手,不出一年,饥荒和疫症足以让羌泥的贵族向掣『荡』投诚,让平民自然消亡。”

“所以你动了恻隐之心?”

“篱酿——”

她转身,脚下的那个十来岁的孩子背上还『插』着她的破月枪,站在前头刚刚掷出破月枪的昭枣已经拔出莲相刀。

她的身边立即有一大群掣『荡』的士兵围杀过来,同时当年她带到羌泥的那些旧部也蹿进、厮杀。

身边是刀刃相交、血肉横飞的声音。

“我不是说过你们只要藏起来,最多三个时辰你们就安了吗?”破月捧起那张瘦弱苍白的脸。

“老人们说你能护着我们,我们也能护着你。篱酿,你忘了我们还在同一块田里『插』过秧苗?”

“当然记得,孩子,我当然记得!”破月的声音哽住了,往昔那个从穿开裆裤开始就一直跟在叶轻飘和更云屁股后面在她们家里跑进跑出一直到长大的小男孩模样印在眼前。

啊——

破月还没有从眼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已经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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