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刀割、痛彻心扉。

然后她看到了寸言,在叶轻飘看来满脸讽刺意味惺惺作态的寸言。

他的脖子歪扛着无法回正如同落枕。叶轻飘不会知道就在他帮着更云抢夺马车成功后,他脖子上就被休堤狠狠一掌,然后削晕在地的他被昭枣带着先一步离开了。

直到他大脑里的焦虑很快将他『逼』醒,他才拼了命赶回来。

“寸言哥哥!”在他剑指昭枣告诉她如果她欲阻拦他那么他绝不会手下留情的时候,昭枣叫住了他。

他没有时间更静不下来听她多说一句话,但昭枣抓住了他架在她脖子上的剑。

血顺着剑滑到寸言握剑的手上。他长叹一口气,弃剑上马。

“我之所以远走他乡、疲于奔命,就是为了能与你比肩看同样的风景,能有资格与你谈情说爱,而不是与你反目成仇、倒戈相向!”

马蹄声响、马长嘶,而这一切都没能阻止昭枣的话嘶吼进寸言的耳朵。可那又怎样?

寸言不知在何处丢了一只靴子,现在他的那只脚上袜子已经没了底,只有一个布套子笼在脚背上。『裸』漏在外的脚没有一寸肌肤是好的,皮肉烂得在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土地上每一脚都能留下一些印记。

可现在对于叶轻飘来说,看不见的那些她不知道,看得见的这些她没看见。

更云没有一丝生机的身体依然紧紧抱住叶轻飘,这一生恐怕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是严肃认真地抱住了她。

叶轻飘在身后『摸』索着,突然手触及到了红稀剑。她的手绕过更云的腰,猛力一翻,她和更云的位置交换了,她让更云侧躺着,尽管他背上那些箭总是会无处妥善摆放,但这个姿势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她吃力地从更云身旁爬起来,悲伤地看了一眼更云那血迹已凝固成黑『色』的脸。

漠然转身,叶轻飘眼中除了怨和恨,便是有多少渗透多少的杀气。寸言的心痛到滴血,他大脑里明明清晰地知道不管她怨也好恨也罢,眼下一定要让她活着离开,可是实际上他内心里无比绝望,他甚至想或许被她一剑刺穿后她眼底心底便不再有恨。

这一路走来,他懂她,能否活下去只要她想。

红稀剑的冷光起时他的目光便只在她眼里,他要在最后一眼也见到她。

利刃在喉前,他卷起了嘴角。

只差一丝一毫……

还差一丝一毫……

他看到叶轻飘身后莲相那张刻着岁月斑驳的脸、紧盯叶轻飘背上目标点的眼以及日光下阴森可怖的莲相刀。

他欲转到她身后去接下这一刀,然而脖子上被一勒,脖子后衣领被一提,触目惊心的一幕将他的心生生击碎,叶轻飘那张痛苦的脸离他越来越远。

寸言都还没来得及反应是谁将他拎走的就已经狠狠地被怼到了马背上,他就那样倒骑在马上。

他耳边那抽马的声音显示那个骑马的人几乎每一鞭子都抽进了马的血肉里,所以马跑得飞快。

他看到叶轻飘被莲相砍倒在地。

他看到莲相以为她已经死了所以提刀立在她身后。

他看到她费力地从地上用手肘支撑着一点点爬起来。

他看到她边起身边从身后抽出一把弓,白玉般质地的弓。

他看到她同时取出的还有三支箭,晶莹剔透的箭。

他看到她从起身的那一刻便眼神凌厉一眼找到在与其他队伍反向倒行的他。

他知道她要干什么,他知道那会百发百中。因为那是他送给她的弓和箭,他亲手打造,自然十分清楚那箭不达目的不罢休,所以她给它取名休逃!

但是他也看到她身后的莲相刀即将离开地面,莲相眼中升腾起满满的杀意。

寸言上身一提,双脚在马大『臀』上一踮,他整个人迎着叶轻飘的方向而去,他借助了几个士兵的头顶才到达叶轻飘面前。

箭已发出,在寸言刚刚跃起的那一刻已经刺入他的胸膛,三箭,寸言跟她说过一箭便足够。那样子的千嶂抱世上仅有一条,所以这箭仅此三支。

可是令叶轻飘意外的是他并没有立即坠落,而是冲着自己扑来,所以当寸言临近自己的时候,叶轻飘本能地使出了红稀剑,她听到剑穿过他身体时那充满质感的脆响,她的手触碰到已经贯穿到剑柄处的他的肌肤。

他紧紧抱住她,心里总算是踏实些,他用尽气力抱着她旋转换位恰逢其时接住已经到她后背的莲相刀。

一刀斜贯右肩到左腰。

叶轻飘感觉到他覆在她身上的身体一路破碎,从上分裂至下。

一阵眩晕,她脑海里漾起昨天晚上他还拥她入怀的画面,她脑海里清晰刻着今天早上她还在那个结实温暖的怀抱中醒来,缱倦娇羞。

一滴泪滚烫地贴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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