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烟本就警醒着宫中的事儿,此时听了允公公的无心之言,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允公公当做玩笑一般将自己出宫时被小太监撞到的事儿说了,“您瞧,那信封边缘还有些污泥,就是那时候不小心将信掉到了地上,在雪水里沾到的。”

闻言,李昭烟心里觉得有些奇怪,皱着眉深思起来。

允公公被冷落在一旁也不生气,笑吟吟逗着云懿玩儿。

忽然,李昭烟像是想到了什么,对允公公说:“劳公公稍后,等我将信看了,还要辛苦您再给皇上带几句话。”

这等小事只是举手之劳,允公公乐得卖李昭烟个人情,便道:“王妃且看吧,奴才在院里看看就是了,当尚景。”

洒金宣纸展开,没看两行李昭烟就变了脸色,却强装镇定,“允公公,你可知道皇上这信里写了些什么?”

“知道啊。”

允公公心中疑惑,边朝李昭烟走边回话,“皇上今儿琢磨了半天,还是觉得昨天夜里……”

以为信里将昨天夜里的事情说得不清楚,允公公将前因后果细说了一遍,“担心因着这事情生出什么误会,皇上又不便出宫太过频繁,只好让奴才送信出来,以免因着这事让您与他离了心。”

“可这信中却是问责的话。”李昭烟眉头紧皱,将信纸递到允公公面前,“公公应当也是认字的,你瞧瞧。”

李昭烟一开口,允公公就信了大半,毕竟她不至于在这事情上开玩笑,只是为防万一,他还是将信接过来。

同样只看了前面几句话,允公公脸色霎时苍白,“这……这不对啊,您也知道奴才识字,皇上写这信时便是奴才在旁伺候笔墨,虽未窥得部,却也知道不该是这样。”

顺着往回一想,两人几乎是同时得出了结论。

“那个小太监?”

异口同声说出这句话,李昭烟顿时气急,“允公公,今天这事儿你可是看见了,要不是我想着让你带话,这事情我找谁说理去?不行,我这就跟你一起进宫,当着皇上的面将这事情说清楚。”

这确实不是小事,对方明摆着是要离间皇帝和燕王府,一旦李昭烟信了这信是皇上亲笔所写,即便是不对皇帝做什么,也不可能平白忍下委屈,两边儿自然要生出嫌隙。

允公公清楚其中利害,也没推辞,“那这就走吧,晚些的话您出来就很难赶在宫门落钥之前了。”

于是李昭烟让绛春轩的人将云懿抱回去,自己连身衣裳都没换就坐上了允公公出宫时的轿子,允公公则在后面跟着。

毕竟燕王府的轿子太过显眼,即便她并不害怕被人知道她进宫的事,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足的。

要说李昭烟也是个有想法的,一到乾清宫的书房外,允公公正要通传,她张口便道:“皇上,您可得给燕王府一个公道,王爷这才走了多长时间,他是为着东临出的事,如今尸骨未敛,旁人就欺负到我们孤儿寡母头上来了啊!”

被李昭烟这一嗓子惊着,允公公愣愣地看着她亲自上手将门推开,一路走来的沉稳与漫不经心都没了,像是被逼急了,无路可走。

皇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李昭烟是跟着允公公来的,也就没人特意通传,是以皇帝根本就没料到李昭烟这时候会在宫里,更不要说李昭烟在他心里想来是温婉中带着些活泼,哪里会用这样的语调说话。

然而怔愣只是一瞬,皇帝很快意识到应该又发生什么事情了,没顾着去看自己笔下被划了一道墨痕的奏章,起身去迎李昭烟。

“王妃怎么这时候进宫来了,有什么事情尽可以让允公公带话回来,何至于匆匆走这一趟?”看出李昭烟身上是平日在府上穿的常服,皇帝更家惊讶了些。

李昭打定了主意要讲事情闹大,好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和燕王府身上,以减少有人给苏楚陌那边是绊子,抬手就将信递到皇帝面前,“皇上,允公公可说您这信上写的是昨日宫中发生的事情,您这怎么是问罪书?”

“什么问罪书?”

皇帝一脸莫名,转头去看允公公,指望着他能跟自己说一说刚才燕王府里都发生了什么,好端端的,李昭烟在说什么问罪书?

允公公就担心皇帝看他,毕竟这信可是在他手上被换的,只是真见皇帝问自己,允公公还是如实又将自己被小太监撞倒,以及李昭烟发现信被调包的经过跟皇帝说了一遍。

听他说话时,皇帝已经将手上的信纸看了几行,脸色比李昭烟刚看见信时还要难看,即便不说燕王一派有多少人,只从私情来将,皇帝就是打心底里将燕王府的人当成自己的亲人。

彼时他母亲李惜珠对他好只是为了借他讨好皇爷爷皇奶奶,稍有不顺便动辄打骂,而苏楚陌与李昭烟他们对他好,最大的私心却是希望他能登上皇位。

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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